“不要問了。”她拉過被子蒙到頭上。
“是你男朋友?”
“不是uff01”
“你一直在等他?”我說uff0c“所以你至今單身。”
“你好煩啊。”她很煩躁uff0c“你能不能不要像你媽那樣婆婆媽媽的?”
“他有老婆孩子uff0c而你是第三者?”
“你胡說uff01我不是第三者。”她猛地揭開被子uff0c“他老婆才是第三者uff01她才是第三者uff01”
我驚訝地抬看著她uff0c我根本沒想到她會和我說這些uff0c雖然這些年我一直有意無意地想從她那裏打聽一些她不結婚的理由uff0c但是uff0c從沒想到她會自己坦白。
可是……
“我十九歲的時候認識了他。”蘇染說uff0c“那時候我大二uff0c他是我老師。在你來之前uff0c我自殺過兩次uff0c每一次都是痛苦地收場。我很愛他uff0c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他uff0c米娜還不能體會那種刻骨銘心的愛uff0c等你長大了uff0c也許你就會懂了。”
“我懂。”我說。
“你不懂uff01”她大聲的叫喊uff0c“米娜uff0c你才這麼一點兒uff0c你懂什麼叫愛?你不懂uff01”
我倔強地看著她。聽她說:“他就像是我的全世界uff0c我的日月星辰uff0c我唯一的顏色uff0c總之我的心裏眼裏腦海裏隻有他一個。”
“我真的懂uff01”我小聲地說。
蘇染並沒有聽見uff0c她繼續說:“他膽小懦弱自私uff0c我至今都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愛上他uff0c毫無保留uff0c一發不可收拾地愛uff0c有時候連我都會為自己感到羞恥uff0c因為愛變得卑微。”
我遞了張麵紙給她uff0c她說:“那個女人是他導師的女兒uff0c長得醜不說uff0c性格也不好。但是她父母有錢uff0c所以她能趾高氣揚地跟他說:隻要你願意跟我結婚uff0c我父親就會把你送去國外大學深造。米娜米娜uff0c能說這樣話的女人uff0c能有多高的素質?”
“也許……”
她並不聽說說話uff0c接著說:“就這樣uff0c她成功地把他從我的身邊搶走了。真的荒唐啊uff01直到結婚頭天uff0c他才告訴我。我簡直要瘋了uff0c沒經曆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我當時有多傷心、憤怒、絕望uff0c我打他罵他責問他……他任由我打罵不發一言。你來的那天uff0c是我第二次自殺的三天後。第一次我開了煤氣uff0c我穿得整整齊齊的uff0c是他第一次見我時穿的那件粉紅T恤。我暈了過去卻沒有死uff0c因為煤氣瓶裏的煤氣少得不足以致命。我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在之前檢查好uff0c我狠狠地抽自己uff0c整張臉都麻木了。第二次我喝了三瓶白酒uff0c喝到胃出血uff0c喝到昏厥uff0c我以為這次我死定了uff0c可是又被救活了。我當從醫院醒來uff0c發覺自己還活著的時候uff0c我真的絕望了uff0c我拔下輸液器和檢測器uff0c衝到窗口。你知道嗎uff0c他們竟然讓我住在一樓uff01我真的絕望了uff0c想死都死不了uff0c我該怎麼辦?我在醫院裏住了三天uff0c我堅持要出院。後來你就來了。我看見你uff0c那時候你才那麼一點兒uff0c小小的瘦瘦的站在我床前。你媽跟你爸離婚了uff0c把你丟在我這裏uff0c你比我還要可憐。那一刻起uff0c我決定要好好活下去。”
說真的uff0c她的話讓我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