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之後,我再也沒有問過父親的什麼,權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理解。
逐漸地,要學的課程越來越多,同時也要進行更高的教育了。我拖著諾大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月台,父親在候車室裏麵看著我。我回過了頭,想跟父親說說話,父親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暖,一下子穿插了我成長以來的念頭,那一刻,我看見了我的靈魂深深地躺在父親的懷抱裏。自上而下的陽光一直剁碎了內心裏一直暗黑的某些什麼,一下子通天大亮。在心裏凋謝了的花朵,那些曾經粉碎過的花骨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涇渭分明,仿若攤開的掌心紋路了一個溫暖的太陽。手心的太陽投射著父親的影子,魁梧的。
遲疑了一分鍾,我還是轉過了身,我看到的依然是父親嚴肅的臉。
安詳。溫慈。無語。
我也不想表達,也不想猜測,也不想拆穿。
這樣也算是最好的離別方式吧。我能感受到父親和我一樣哽咽的靈魂,因為那張臉安靜到太祥和了。
車開了的時候,鐵軌的聲音一同把我的堅強刺破,我在陌生的位置上留下了最洶湧的淚水,跌倒在掌心裏開成一朵花,好像那就是父親的微笑。坐在身旁的陌生人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臉驚訝的表情告訴我,他們很陌生我這樣的舉止。
我抹了把淚,不再做任何動作。
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年輕,自己倔強了點的脾氣,卸不下那些自認為的尷尬,確實地跟父親有了一段跨越不過的高度。我們之間的牆。
在後來母親的電話中知道了父親的心情,那是遮掩不了的牽掛,跟著我的飛翔一同擔心我走過的每一個陌生的城市。這樣一來,父親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在我後麵看著我。隻不過,他真的很安靜,安靜到讓我無所得知。但我的心髒告訴我,我愛我的父親,一直一直地。
從那時侯開始,我在心裏寫下了一句話,愛愛我的父母,用靈魂的手法。
愛開成了朵花,我卻保養不了那些容顏。
我一個人工作在另外的城市裏,也一樣很少地打了電話回家。雖然我的離開是為了要淡離那裏出現過的那些我不願意提起了的記憶。
那樣的逃避卻是加劇了所有塗抹的失敗。
漫漫地在想,那些淚水是肆意地情緒忽而地抖落了。
慢慢地在想象的進程裏睡著了。
那是失眠裏的一種淡痕,像一些記憶一樣開滿了花季。
A--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