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川突然靠近,這位大男孩身上陽光和汗水的氣息摻雜著,陡然傳進了陳時禹的鼻腔。

仔細嗅聞還有一絲淡淡的檸檬薄荷味,陳時禹知道,那是王品川沐浴露的味道。

身前這股屬於王品川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簡直像一張看不見的密網,活脫脫要把人包裹起來了。

陳時禹腦袋嗡嗡的,清秀的臉頰紅了個徹底,他自欺欺人地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可是閉上眼卻仍能感覺到身前壓下來的黑影。

王品川挑挑眉,像個欺負民女的土匪一樣戲笑起來:“咋還閉上眼了?”

眼前的陳時禹一臉緊張地貼在樹幹上,看起來十分滑稽好笑,活像是拆家後被抓包的小狗,讓“愛狗人士”王品川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

“幹嘛呢,也不用這麼視死如歸吧,川哥還能揍你一頓不成?”

兩人離得太近,王品川呼出的熱氣都打到了陳時禹臉上,感受著那些溫熱的氣息,小陳同學心漏了一排。

一顆心髒怎麼都不聽話,像小鳥一樣在胸腔裏來回亂竄,撲扇著翅膀,帶起一陣陣奇異的感覺,陳時禹心道這比挨一頓揍還難受呢。

樹蔭下,王品川“步步緊逼”,陳時禹心如擂鼓。

本以為被直男樹咚就已經夠“刺激”了,沒想到下一秒,嘴唇又被不屬於自己的兩根手指覆上,調戲般摩挲著揉捏了起來。

陳時禹身體猛然一抖,終於舍得睜開那雙澄澈的小鹿眼:“你!你在做什麼……”

說話時,上嘴唇碰到了王品川的手指,嚇得陳時禹馬上張大了嘴巴不敢再出聲,連咽口水都小心翼翼的。

王品川沒再欺負人,把手從陳時禹那沒什麼血色的唇瓣上拿開了,他站在一旁好整以暇道:“不裝睡了?”

陳時禹羞得想逃離地球,他兩隻圓圓的眼睛闔起了一些,纖細的手指可憐巴巴地攥著衣角,低頭看著腳下的小草。

那幾根小草都要被盯出窟窿了,陳時禹歎了口氣,“我沒裝睡……”

王品川打著圈摩擦了幾下那兩根手指的指肚,假裝嚴肅道:“你不是喝水了嗎?這嘴唇咋比旱了一年的地還幹?真當你川哥傻啊?”

陳時禹看著那塊滲水後變深色的土壤,委屈道:“我的杯子沒擰緊,水全漏了。”

“沒水喝就找哥啊。”王品川把他的“水桶”遞了過去,一米九的壯漢心是軟的,嘴上卻依舊凶巴巴:“這麼熱的天兒,你想脫水暈倒嗎?”

陳時禹伸手接過“水桶”,兩條細瘦的胳膊突然受力,硬是被王品川的“桶”拉著向下拽了一把。

王品川歎了口氣,“嗐,比我媽養的蘭花還難伺候。”

他這話裏帶著一絲嫌棄,把陳時禹難過得小臉煞白。

王品川吐槽完便接過陳時禹手裏的“桶”,有力的大手一旋就擰開了蓋子,他把蓋子塞到陳時禹手裏,往裏麵倒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