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看。
“睜開眼睛。這是我的命令。”
他還是不睜，他將一隻手收了回來。
忽然遲暮感覺他身形一顫，眉也蹙在一起，白色的睫毛動了動，再將手伸出來時又是一片鱗。
“拔自己鱗片幹嘛。”遲暮好看的眉微微皺起。
綃將那片鱗放在她的腰間，幾瞬之間鱗片變化做一縷靈氣，原本紅腫的腰疼痛消失殆盡。
他將衣服放下，睜開眼睛，滿眼得意之色。
快看吧，他很有用的。
遲暮蹙著的眉都因為她這得意的小眼神給氣沒了。
“被你這個蠢腦子氣笑了。”鮫人的處境有多危險他都不明白？要是讓外人知道，一片鱗片就可以除去病痛，那這條鮫人最後肯定會變成一條禿魚。
“你這腦袋能賣不少錢，畢竟是新的，沒用過。蠢得要命。”綃聽到她這番話收了得意之色，尾巴也不再搖了，仔細看去眸中還帶著些委屈。他轉身就要跳下去胳膊卻先被人拽住。
她一隻手探進水中一隻手拽住他的胳膊，身體向下傾著。“把尾巴伸出來，我看看從哪拔出來的鱗。”她語氣算不上平靜。剛剛褪去了外袍裏麵的衣服也鬆鬆垮垮的，潔白的脖頸露出來，綃看著她一時發愣。
“尾巴。”女人的催促聲在耳畔響起，他本是不想把尾巴露出來的，可他回神時身體已經快一步將尾巴伸了出來。他能感受到女子輕柔地撫了撫，隨後抽出手。
遲暮正了正身體微微歎息，隨後與他對視。
她神情認真道：“不要這麼隨意的拔自己的鱗片了，就算是別人管你要你也不能給，聽懂了嗎？”
綃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後又有些氣憤，將臉轉過去。
鮫人從不輕易贈送自己的鱗片，他才沒那麼隨便呢？她這話好像他是很隨便的魚一樣。雖然他有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他敢肯定他的鱗片連同族都沒給過。
這個人類太煩了，他想回海裏了。
“你的鱗片很珍貴。”女人的話傳入耳中。
綃將頭轉過去，大聲地說道：“鱗片。聰明！”
聰明\u003d漂亮
他的鱗片肯定是整片海洋中最聰明的！波光粼粼的寶貝。
零零一：鱗片能有多聰明？這次的攻略對象不會是個傻子吧。它得去查查。
“最聰明！”他又強調了一遍。
最漂亮！
遲暮已經累了，她本就沒什麼耐心，現在她有心想把這條魚掐死...
但是看看這臉，這身段，不這魚段，這深藍色的發，她還能忍忍。
“算了。鱗片聰明，你也聰明，你是個大聰明。”
涉世未深的綃：這個人類說我是個大漂亮。
接下來的半個月過得飛快。終於有一天綃這副大聰明的樣子被零零一查出了原因。
【零零一：宿主，這條魚失憶了，本來他的設定不是這樣的。】
“所以本來是什麼樣的，你們這個公司是正經公司嗎？三天兩頭出差錯，不然我給你們對家打點錢給你你們收購了吧。”遲暮捂著臉，她這兩天一邊處理商會的賬務一邊教這條鮫人識字。
賬務那邊就是多，但好在有零零一這個高級計算機，無論是賬務計算分析還是商會的局勢發展，零零一都能提出一些有效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