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勞動仲裁辦,開始也是先調解,不出意料,油頭生硬如初,自然失敗!
接著到了正式起訴階段,需要調查、取證等,同樣過程艱難,等待漫長。
在這場馬拉鬆式的交涉,要學習的很多,有過一次,仲裁辦人員有過一句話讓我很不爽,這個工作人員態度很差,某天,那工作人員聊到我時,竟然說出一句:“兀那撈仔,今天沒見他過來!”那時我剛到,正好聽到這句話,哭笑不得,平生第一次被人叫做“撈仔”,我知道,鎮仲裁辦的工作人員大部分為本地人,但作為粵語派的兩廣仔之一,我也頭一次聽到這個詞,都是中國人,為何分南北?
名詞解釋:撈仔撈妹,統稱“撈佬”,兩廣人對兩廣以北省份的人的蔑稱;在廣東,範圍更窄,引伸為廣東以外省份的人的蔑稱;有時更小,甚至是對某特定城市以外的人的蔑稱。阿拉上海也有一句叫外省人蔑稱是什麼來的?好象北京也有,我在老家,從不叫兩廣以外的人為“撈佬”,對這些背井離鄉出外謀生的人們表示出足夠的尊重!因為我知道,一個城市的繁榮,其中一個主要衡量的指標是外地人的多少,看大街上的外地車牌多不多就知道!希望中國各地應逐漸消滅地域歧視,“打工仔”改為“新莞人”,就是社會進步的表現。
刀鋒!
我和油頭目光相撞,卻感覺到一道淩厲的刀鋒!
油頭的眼光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譏誚之意!
他坐轎車而來!我騎自行車而來!
對決,我們將在仲裁庭對決!
終於開庭,我在仲裁庭門口正碰到油頭,他穿一條吊帶褲,帶著他的司機,叼著一根煙,看到我,他停了下來。
他噴了我一口煙,指著我說:“小子,你輸定了!”
我也想噴他一口煙,可惜我不抽煙!
我笑道:“等著瞧!”,顯然氣勢不能輸給他!
油頭又指指我,說道:“我要反訴!”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我裝得很害怕的樣子,口中卻吐出四個字:“隨時奉陪!”
油頭狠狠地丟下煙,對著天空最後噴出,踏滅!
我一跺腳,雙方魚貫而入!
裁官宣讀。
原吿:梁XX,住中國廣西區X市XX路XX號;被吿:富信電子工業公司,法定代表XXX,往新加坡國XX路XX號。
我看到裁官的嘴唇一張一口,忍不住盯住來看,他的牙齒倒也白白淨淨,沒有那些蕉黃的味道。
雙方辨論火爆。
在法庭上,我沉著冷靜,擺事實,講證據,語言行雲流水。
油頭倒也大大裂裂,但明顯淮備不足,這一點,卻不象油頭!
有理自然走天下!
此役,油頭必敗!
臨走時,油頭依然趾高氣揚,隻見他跨上轎車,口氣仍然很硬,他說:“小子,等著瞧,我們繼續玩!”
又過了好長時間,判決下來了!
結果出來了,卻是五五開,各打五十大板!
油頭的無中生有反訴仲裁庭沒有支持,我的賠償數額也沒有達到目的!僅獲總額的百分之五十,十分令人失望!
不服需要在規定的時候上訴,我正準備動身,卻提前收到法院的傳票,原來油頭卻已搶先一步,上訴到了人民法庭!
心情有點鬱悶,不過我從來麵對現實。
這時我想起了譚勤勤這婆娘:這排她得過得怎樣了?我有點後悔當時過於衝動,男人嘛,有時總犯錯誤,也許她真的有難之隱,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機會解釋?或許我錯了呢?
我們這排一直沒聯係,我決定打個電話給她!
卻又是關機!
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妙,為什麼老是這樣?我決定再次南下,看個究竟,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
這時,我卻接到小賴的電話。小賴在電話中說:“梁哥,近來可好?在哪裏呀?”
我說:“想說什麼?有話請說,有屁就快點放!”
小賴說:“梁哥,我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我說:“請教不敢當,你去請教楚紅大小姐好了!她老大能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