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屋外逐漸傳來了聲音,

顧月憐剛眯了一會兒,又醒了,想到待會又要診脈,便迷迷糊糊想要起身,

顧侯爺帶著禦醫進來了,

“章太醫,您的醫術在宮裏是第一,請您一定要救小女一命。”

顧月憐聞聲看過去,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彎腰點了點頭道,

“老夫定當全力以赴。”

說罷,那老人走到床邊,放下拎著的藥箱,

婉芸扶著顧月憐坐起來,

“麻煩您了。”

“老夫自當盡力。”

她暗自在心中道,

‘盡力也沒用。’

這個時空在排斥她,而且某人加重了排斥反應,但救活了又怎樣,反正遲早有一天還是會死的。

果然,就算是宮裏的禦醫對這也沒辦法,

禦醫收回手,眉頭緊皺著,

“顧侯爺,這......老夫學醫數十年,從未遇到如此怪異的症狀。”

顧侯爺一臉著急,

“那究竟有沒有法子治好?”

章太醫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這類情況,無從下手啊。”

顧侯爺不想放過一絲機會,

“那...難道就,真就無力回天了麼?”

章太醫搖搖頭,一臉惋惜,

“這病已傷及根本,顧小姐最多,隻有七日不到了。”

知道自己的女兒隻剩七日,顧帆迎心痛不已,不禁濕紅了眼眶,

“月兒......”

顧侯爺跪倒在她麵前,摟著她哭泣,

顧月憐聽著這哭聲,也不免有些共情,

‘自己的女兒英年早逝,換作是誰都難以接受吧。’

她拍了拍他的背,但不知該如何安慰,

“......爹爹,您別難過,是月兒對不住...”

“別說了,月憐。”

“爹。”

哽咽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是爹不好,從小就沒怎麼陪著你,一晃眼長這麼大了,卻...卻已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月兒...月兒,你是爹的好女兒,爹爹一直都想好好陪你長大......”

“月兒,對不起...對不起......”

她默默聽著,微微點了點頭,

“沒關係的,爹,我...我想......”

顧月憐在猶豫,

‘反正要死了,不如讓他們知道真相?但是......說出來會不會被當成中邪了或者瘋了?而且...要是她的父母無法接受,瘋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又不是顧月憐,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咳了兩聲,

“我......有些困了。”

到嘴邊的話,還是吞下去了,

“月兒,再陪陪爹爹好不好......”

“爹想再抱抱你,就像你兒時那樣,爹知道,現在補償早就晚了......但...”

“嗯。”

婉芸將禦醫送了出去,屋中隻剩下了這對父女倆,

顧月憐感到眼皮沉重,似乎要垂到地上,

“爹,您先起來,地上涼。”

“月兒...”

“月兒,明日想出去玩嗎?爹陪你。”

“去哪裏都可以,爹都會陪著你的。”

她思索了片刻,盡管並沒有想去的地方,但她還是開口道,

“去......去徐府吧,徐家小姐與我是好友。”

“好,月兒想去哪都好,爹爹都陪著。”

“嗯,時候不早了,爹爹要注意好好休息。”

“那...月兒,爹回去了...”

“爹爹慢走。”

送走了顧侯爺,顧月憐躺回了被窩裏,

幾乎是沾了枕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