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四
過了快四個月,顧月憐做了些準備,終於決定去找水妖,
時隔這麼久,也算是測驗吧,看看它究竟想幹什麼。
鱗片上稍微施了點法,便開始微微發亮,微微射出一道光,指著一個方向。
她看著那道微光,
‘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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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山下走去,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淡黃色的油紙傘上,再滴到地上。
顧月憐今年20,她多少歲了呢?
想了想,
‘居然已經27了……’
如果她的人生有100歲,已經過去五分之一了。
默默思索著,跟著微光到了一座山洞前,說起來,鱗片已經許久沒有躁動過了,
但她還是謹慎地看了一眼就收起來。
“我來了。”
山洞內,有水滴滴下的聲音,但太黑了,看不清。
一根觸手伸了出來,
似乎它妖核具碎,已經沒有了人形,
“...你的師尊,絕對有問題。”
“她的身上,那個氣息,不會錯的,她就是掌門,雲華山的現任掌門。我記得,當初我差點就得以從幻境中逃脫了。
就是她,是她把我的妖力吞噬,那種堪稱異端的方法,幾乎無人會用,妖核與靈根不同,一旦沾染了妖力,那就無法成仙,修煉之路更是會被妖力帶偏,用你們的話就是靈根不純。”
那個聲音幽幽傳出,似乎被回憶影響地有些驚恐,
“你的記憶,再讓我看看你的記憶!求你了!一定,一定有破綻!”
“看吧。”
她也想知道,她自己的那些疑心,究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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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隻是一瞬,又好似隔了數千年。
回過神來,隻聽到喃喃細語,
“.......”
沒聽清楚,又走近了些,
“有問題,你的記憶裏,她在窺探你,那位柳姑娘……你師尊她也知道,她分明就知道,不對…不對…沒有證據…你中秋那晚,才與她道別,回去便就病危了,可之前沒有絲毫症狀。怎會如此……”
片刻後,水妖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還望恩人恕罪。”
為何突然這麼說?
“不願幫我?”
“你的師尊,通曉這個世界的將來,也可掌控現在,是我自以為是了,她的實力實在過於恐怖,無法對抗,恐怕我做不了什麼,恩人恕罪,我這條賤命是恩人救的,要如何處置都無妨。”
顧月憐揣摩著這番話,三分不信,四分相信,還有三分……
她思索著一切可能性。
‘這是什麼?利用逆反心理?她看了我的記憶,覺得這種辦法對我有用?’
“那就無須對抗,隻需助我查明真相。”
“那…”
話還未說出,顧月憐開口,
“真相如何,我都可以接受,但首先我必須得知道真相。”
“你究竟能不能幫,不能幫我也留不得你。”
水妖沒有猶豫,
“我視你為恩人,恩人需要,我自然幫。”
“那好。”
她有計劃了,能否實施,就看它能力如何了。
“你,有沒有辦法移除我的記憶?”
“這……恕我無能。”
“那能否將某段記憶封存?”
“這個倒是可以,但我如今的妖力微薄,需靈氣十足的介質輔佐。”
顧月憐聽著,從乾坤袋中找出一折玉扇,之前在幻境時她的積分也挺多,第三名,得到了這個。
靈氣充沛不說,還能充當武器,
她將扇子遞過去,
“嗯,這個可行嗎?”
“可行,但……恩人要做什麼?”
“把我的記憶中,有你的部分全部封存起來,除了你以外,無人知曉。”
“那?”
“剩下的你不用插手,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顧月憐隻是說著,
“如果我接下來這幾個月都沒有來找你,那就請你來找我。到十二月末為止,當然,選擇權在你。”
“是。”
這是一場豪賭,贏了就能得到能知曉真相的名額。輸了,就與真相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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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了恍神,顧月憐愣住了,看了看四周,
半山腰?
她沒多想,走了。
顧月憐走了,很快離開了,鱗片留在了那裏。
回到雲華山,
站在空島邊緣,她吹響了哨子,
遠遠飛來一抹青綠色,
她跳上鳥背,
“去嶽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