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白雲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答案。

“那你為我家做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顧雲天不答反問。

“我……”白雲溪卡殼了,她一開始想的就是反正自己的來曆也暴露了,而且顧雲天接受得也挺好,就想著那就留在這兒。既然要留下,就得有讓人拒絕不了的資本,可後來的事情,包括那野山參,她好像就沒想那麼多了,隻想著反正是一家人……

!!!

一家人?什麼時候她把顧家爺孫倆當成了一家人了?

見她臉上的表情一直變來變去,顧雲天越看越覺得有趣,這樣的白雲溪還挺……可愛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別再胡思亂想,趕緊去休息吧!”抬手拍了拍白雲溪的腦袋,顧雲天率先離開了廚房,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在白雲溪看不到的角度,剛才拍過她腦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似乎是想要把那滑溜溜的觸感留住。

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白雲溪在心裏哀嚎一聲,捂著臉撲進了被子裏,今天實在是有點兒丟臉,而且顧雲天那個鄭重其事的承諾一直在她腦子裏循環重播,哪怕用枕頭蓋住也不管用。

連空間也沒心情進了,白雲溪愣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而且睡得還很不安穩,好像做了很多的夢,夢裏原主的經曆和她自己前世經曆的事情交替出現,搞得她格外得累,哪怕明明聽見了外麵誰家的公雞在叫,可任她怎麼掙動眼皮,就是睜不開眼睛。

“白雲溪,白雲溪,你是醒了嗎?”焦慮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雲溪用盡了吃奶的勁兒,才算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模糊的視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把手裏端著的大碗往桌子上放。

“我……”隻說了一個字,白雲溪就感覺自己的喉嚨裏好像塞滿了粗糙的沙礫,稍稍有一點動作都磨得生疼。

“別說話了,先把藥喝了。”肩膀被人托起,背後被塞了個枕頭,白雲溪由躺著變成了半坐著,那個高大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不是顧雲天又是誰?

這會兒的他坐在床邊,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起剛才那個大碗往她嘴邊送了過來,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不祥的味道。

可能是她臉上抗拒的表情太過明顯,顧雲天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他說:“大夫說你感染了風寒,要是你不再發熱,這個藥吃上三天就能好了。”說著又把碗往她嘴邊靠了靠。

白雲溪驚恐地看著那碗黑綠黑綠的濃稠液體,聞著一直往鼻子裏鑽的腥苦的味道,瘋狂搖頭。

風寒?那不就是感冒嗎?我空間裏有治感冒的藥啊!而且我的藥比這碗不知道都是什麼玩意兒的藥湯子好吃多了啊!

“你生病了,得吃藥。”顧雲天幹巴巴地勸道。

老天作證,從記事兒起他就沒這麼好聲好氣兒地給誰喂過藥,可看著白雲溪可憐巴巴的樣子,訓斥的話說不出口,臉也板不起來,就連往她嘴裏灌藥他也覺得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