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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揚宇千百般不情願,還是拗不過亦依。

“我是你的私人護士,當然要幫你換衣服,照顧你睡覺。”她說的理所當然,也明白他這樣拒絕是不想讓她看見已經萎縮的腿。可萬事總要有個開始,這樣執拗,以後還怎麼照顧他?

“很難看的。”他訕訕的,頭轉過一邊。怕看見她厭惡吧?

“先生,這世界上有些事是沒必要自責更不用自卑的,比如我的身世,和你的病。”亦依看著細弱的腿,沒有力氣沒有感覺,涼的像冰塊。看來他不是個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人。於是皺起了眉,責怪道:“你到底有沒有按照醫囑堅持鍛煉按摩?”

“沒用的……”他無力辯解。

“又沒讓你能跑能跳,起碼可以避免痙攣,促進血液流通。”她不客氣的說。

喬揚宇發現先前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她沒有半點嫌棄,柔軟的十指傳達出關心痛惜,也就鬆弛下來,還有餘力自我解嘲。“我很懶的,哪有工夫幹那個?”

“很好,我比你勤快。”

亦依用肩膀負擔大部分重量,幫他站起來,第一次喬揚宇覺得上床並不很難。無知覺的雙腿蜷縮在她懷裏,送到床上。

“等我一下。”亦依跑開,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你家居然連一個盆都沒有?”

掀開一邊被子,熱毛巾包在腳上,“這樣能保溫。”她輕聲解釋,開始按摩。

喬揚宇平躺著,看不見她,隻能想象那雙手的動作,心中流過一片幸福的暖流。

“差不多就可以了。”他勸著,怕她累壞。

亦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不聽醫生話的人沒有發言權。現在聽我的,”一隻手伸到背後,拖出他幹癟的臀部,“用點力氣,翻身。”

她在按摩背部呢,感謝上帝還留下這部分的感覺。想不到人小小,力氣也夠大,喬揚宇哎呦了一聲。

“疼嗎?”她懊惱著,“你太長時間沒按摩了,感覺肌肉特別死,所有我才大力。”

“沒關係。”他笑著,盈盈水汽泛在眼裏。真的沒關係。你知道這樣被你照顧著的感覺有多好?

“從明天開始每天一個小時鍛煉,不許找借口!”亦依嚴厲下醫囑。

“怎麼感覺你是我老板?”喬揚宇靠著床頭,看著忙來忙去的女孩。“不用對我太好。我不會給你加工資的。”

“哈,這樣都被看穿了,真是,哪怎麼樣我才能加薪啊?”亦依順著調侃,臉貼過來,呼吸著他呼出的空氣。睫毛碰到他的鼻尖,打開欲望枷鎖。

喬揚宇的心狂跳起來,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多危險的引誘嗎?如果換成別人,現在一定把她壓在身下了。

“咳咳!”他掩飾慌亂,想要推開,手臂卻僵硬的不聽使喚。

“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亦依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下揉搓。

老天,你要玩死我嗎?喬揚宇受不了了:“我沒事!你離遠點!”

亦依不解的退後,難道又做錯什麼了?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終於拋開所有**念頭,才看見女孩受緊張的瑟瑟,柔聲安慰:“我沒事。隻是,我也是男人啊。”

用一個詞來形容亦依離開的樣子,最確切的莫過於“落荒而逃”。喬揚宇笑了,是自己心裏有鬼,才想到哪裏去。

欲望是被禁錮的野馬,脫了韁繩再難回籠。他卻隻能在夢中一了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