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我的噅兒回來了(1 / 1)

噅兒的出現是我未曾預料到的。

這家夥自從當初高考不濟,就跟著他老爸老媽舉家遷移一去不返杳無音信,至於是去了天津或者巴布亞新幾內亞則無從考證。好歹坐在我身後、算我犯二同黨,竟然從畢業開始我們就沒有再聯係過,遙想當年,不禁讓人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你到底幹嘛去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沒事,到處轉,想出國,沒出成。”噅兒簡短地回答。

我重新打量著他,相貌穿著言談舉止,已經沒有了當初和我一樣的恣意囂張和年少輕狂,有點成熟和深沉的臉,還有猜不透的眼神,變得有點陌生。

“對了,有件事得求你。”

“你,別這麼說話好不好,太正經了,我緊張。”

噅兒淡淡地笑了笑:“是真有事得求你,我想,你們學校宿舍能幫我找個地方住麼?”

結果噅兒在一星期後住進了442行李床的下鋪,和阿維麵對麵的位置。

“這個,不太好吧,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那,那——”

盧可一直在試圖說服我們遵守校紀不許留宿外人,但是在噅兒帶來一盒曲奇小甜餅和一條好煙之後,阿維和獾子明顯站在了我們一邊。

“你還是去好好學習吧,”獾子給盧可指了指大門,“我們四個,總算可以好好打牌了!”

“嗯嗯嗯嗯,我,我才‘恐上任’沒幾天,你們,就欺負我。”盧可趴在胳膊上裝哭。

“恭喜啊,你現在也挺能犯二的了。”阿維拍拍盧可的腦袋,“繼續,繼續。”

“犯二啊?”噅兒看著我,問。

“我把這個艱巨的工作發揚光大了。”

最終我還是沒能搞清噅兒在高中畢業後去幹什麼了,就像我沒搞清他要住我們學校來幹什麼一樣,唯一我知道的就是,我們終於可以湊四個人打牌了,這是值得慶賀的,因此我們又把屋子搞得像“恐上任”那天一樣的混亂。

酒喝多了以後,噅兒拿出了一把木吉他來彈琴唱歌。

於是乎第二天,這家夥就變成了我的家教,專司傳授吉他彈奏。

自從噅兒住進442以後,我的生活規律裏又加入了兩條:一是每天晚上十點等著噅兒回宿舍教我彈琴,另一條是每周五和阿維、獾子、噅兒一起打牌來慶賀又一次勝利地混過了五天鬱悶的時光。

然而這個周五獾子不知道晃到了哪個角落,於是阿維去陪他的小維姐姐,我和噅兒彈了一會兒琴,然後各自散夥。百無聊賴地背著把破吉他慢慢騎著車往家駛去,我邊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邊聽著單車發出吱吱嘎嘎的怪異響動。

嘎啦!

一聲粗獷而沉悶的摩擦聲,而後單車的腳蹬便拒絕了任何形式的運動。

“終於壞了。”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修車老大爺,我皺皺眉頭,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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