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前,一波異族打扮的人來扈特部求見老首領巴圖。
為首的一人身背黑色麻衣來到扈特部,不久之後,老首領就失蹤了。
賀梓正要繼續打聽下去,遠遠地看到一匹馬飛奔而來。
“你快走吧!一個關鍵人物不如調停,跑到這裏做什麼?”
寒心嘿嘿一笑“這不是因為許久沒見,過來交代你一聲,一會就要時刻注意營帳裏的情形,萬一有變,一定得做好應對的萬全之策!”
“你放心,這裏有我呢,一隻鳥都飛不出去。”賀梓調轉馬頭,在寒心的馬屁股上拍了一下。
雪白了的戰馬一聲長嘶,揚起了前蹄,隨著寒心拉緊的韁繩,轉身朝扈特部的營帳奔去。
此時步錦已經在扈特部的中軍帳裏了。
隨她一起進來的四個人,正襟危坐地聚在她的左右,警惕地看著對麵的一群人。
雖說是和談,誰也不能確定會不會中途生變。
步錦看著他們,心下卻很坦然,她這也算經曆了不少大陣仗了,關珩帶給她的氣場不允許她臨時怯陣。
少時,帳外進來一個人,正是扈特部如今的少主魯多。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扈特部的朱丹鳳尾冠,一身青藍交織的粗麻長衣,玄色的鬥篷隨著他大步向前飛揚在身後。
見到步錦之後,他竟然單膝跪倒在她麵前:“大祭司請見諒!”
步錦趕忙扶他起來“免禮,免禮。”,她抬眼看向剛從外麵走進來的寒心:“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說吧。”
寒心快步走到他們麵前,將他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他在跟賀梓等人分別之後,並沒有立刻趕到扈特部的首領府上,而是去了部落裏的成員那裏打聽了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然首領家裏發生什麼,下麵的民眾不一定知道,但他們肯定知道最近部落裏發生了什麼變化。
有個經營肉幹果品的人,他的商鋪就在首領宅邸不遠的地方,那天來的幾個人剛好被他看到。
據他形容,當時進去的人一共是四個,雖然沒人都穿著粗布麻衣,披著深色的兜帽,但他們的麵容跟當地人完全不同。
尤其他們的眼睛,店主記得當時有人朝他看過來過,其中最高的一人,眼睛猶如鷹隼一般銳利,讓人看著就心驚膽戰。
除了眼睛,他們的脖子上都戴著不同的飾品,好像是使徒,又像是來自異邦的地位很高的人。
又或許,他們根本不是普通的人類。
因為無論哪個城邦或者部落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圓形的瞳仁,而那天店主看到的那人,他的瞳孔雖然也是圓的,但卻可以自由收縮。
再後來,寒心在扈特部沒有查看到更多信息,就拿著關鈺給他的詔令直接進了首領的府邸。
那張詔令的內容是找扈特部的老師領巴圖的,可他卻沒見到巴圖本人。
當時扈特部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寒心趕到練兵場,卻發現此事早已失控,因為巴圖的幾位副將都是主戰派,他們認為老師領的失蹤跟櫟楓牧有直接的關係。
聽到這裏,步錦打斷了寒心的敘述。
“有幾點我不是很明白,首先,就沒有在扈特部尋找老首領嗎?”
說完她將目光轉向了魯多。
魯多直直地看向她,語氣平和:“原本是要找的,但是那些人來了之後,給我們看了一個東西,之後蒙度他們一直認為必須攻到櫟楓牧,才能把我父親救出來,無論我怎麼阻止都攔不住。”
“給你們看了什麼東西?”步錦並不知道當時扈特部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事,巴圖肯定不在櫟楓牧,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就算馬不停蹄地狂奔,也要很久,何況還得帶一個身體不是特別好的老人。
巴圖年事已高,據說這幾年族裏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務都交給魯多處理了,想讓他離開扈特部,肯定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是一麵銅鏡。”魯多想了想繼續道:“銅鏡不知道被他們施了什麼魔法,可以看到櫟楓穆的地牢,我親眼看到父親遍體鱗傷,被困在了地牢裏。”
步錦的眼睛眯了起來,櫟楓牧的地牢,這倒是沒想到,不過如果櫟楓牧的地牢進了新的犯人,怎麼沒聽關鈺提起呢?
馬上就到立秋了,有一部分犯人是要被處決的,上報的名單他看過了,並沒有巴圖的名字啊。
“好,那我問第二個問題,那四個人究竟是些什麼人?”
巴圖咬了下上唇,搖了搖頭:“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過他們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