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罪。”
三三從不是一個好人的角色,那四百多人的死亡和她的家族並不是毫無關係,但她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現在隻是惡人之間的狗咬狗罷了。
她不惋惜自己的父親和家族,父親對她最大的教誨就是,高於一切的家族臉麵和永遠的利益。親情對她來說是乏味的東西,她既不需要親情的支撐,更不需要肯定。
“我是審判長,我宣布,我無罪釋放!”
“嗬嗬,街區長,您忘了嗎,在這18號街區中,每個生靈都有罪。這位,獅先生曾因賭博殺死自己的表親搶劫錢財。”
“這位,巫師先生曾為了動物藥劑的配方殺妻弑父,將他們作為領會傳承的材料。而你,當然也逃不過。”
“平衡確實是大規則之一,你是廢品,最為平衡的形態,但你別忘了,下麵那個東西,它不是。”
三三緩慢抬起骨手,握拳。下一刻,連天上的雲霧都被爆炸衝散,下麵那個是什麼呢,是另一個街區長,或者說,是他的繭。
一個巨大蠶繭之中的畸形胚胎,它就快發育成人形,但是還太慢了。這是耿金豹遞來的消息,如果成型,至少還需要三天。
想要反製巫師成為怪談主,廢品的形態絕對不行,所以街區長辛苦布局,那些來到他這裏又神秘消失的食肉動物都成了胚胎的養料,而這個改變命運的繭,正在眾人的腳下。
與繭的聯係驟然被切斷,之前方片K丟到會場的正是汲取動物居民身上血液所用的球莖,發現球莖就代表著,失去球莖,繭內的胚胎活不過一個小時。
那是讓街區長真正發瘋的一顆棋子,在此之前他的憤怒都隻是偽裝。街區長再次發瘋地衝撞著雷雨形成的監牢,可這無濟於事。月亮已經升起,夜晚來臨了。
澄澈的月光蒙上了一層紅布,雷雨停歇,雲層之中的巨龍擺擺尾,這又是一個萬裏無雲的夜。
夜晚響起不停歇的吟唱聲,似遠似近,聲音隻是在腦中飄過,留不下一絲痕跡。新的光源亮起,是法陣,空曠的平原上所有玩家都已經遁走,僅剩巫師一人。
他站在月下,唱著晦澀難懂的咒語,牽引月光注入法陣之中。法陣光芒更盛,這盤棋終於落下最後一顆棋子。
融化,這就是立於法陣中最直觀的感受,但現在並沒有人需要街區長的觀後感,他與那些動物居民一同,融化為純粹的血液,注入最中心的巨大玻璃瓶中。
這一幕在月光下極美,香味沁的風都有些醉人。街區長已經成為過去式,甚至於整個街區,都與它一同,成為了過去式。
係統提示:[當前怪談,怪談主已變更。對任務進程無影響,宿主繼續跟隨任務提示完成即可。]
任務欄裏依舊是那句。[搭乘每十日一次的街區列車離開18號街區。]
空氣中的血液味道讓莫見月有些醉,她收斂翅膀,落在法陣邊,桑榆這會兒也變了人身,剩下的玩家們紛紛聚集起來。
“怎麼賣?”這些血液很純粹,加上巫師的手藝,對任何一個玩家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我可不敢賣。我為你們每人調配一瓶,作為謝禮好了。”巫師並不善戰鬥,現在他必須識點時務,何況他不認為,莫見月不出手是因為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