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賜“嗯”了聲算作回應,掛了電話後,他打開冰箱拿了個冰水。
剛擰開喝了一口,突然,在靠近邊予家的那麵牆上傳來了一聲劇烈的類似於玻璃打碎的聲音,這在安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突兀。隨後,周圍又恢複了安靜。
程京賜眉心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玄關,開門,閃身到邊予家門外。
“邊予?”程京賜敲門,同時耳朵湊近門縫處聽著動靜。
但周圍幾乎是死一般的沉寂。
程京賜的心越跳越快,敲門的頻率和力度也越來越大,“邊予!邊予!”
“來了來了!”門內終於傳來了微弱的聲音,那聲音由遠而近。
但附近的民房已經陸續亮了燈,還伴隨著一陣陣模糊不清的咒罵聲,甚至有人開門往外探情況。
程京賜那幾下在隔音效果極差的老舊民房裏,已經達到了擾民的程度。
邊予開門,露出了那張白玉生香的小臉,臉上還帶著焦急,“怎麼了,阿賜?”
程京賜見她好好的,深吸口氣,應道:“沒什麼,我們進去再說。”
隨後,他回頭對著那些探頭出來的被打擾的鄰居頷首:“抱歉,打擾大家休息了。”
“啊,沒事沒事,小兩口嘛,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了。”
“是啊是啊,夫妻哪有隔夜仇!”
邊予:“……”
程京賜沒心情多解釋什麼,隻說了聲“謝謝”便拉著邊予進去。
等門關上了,程京賜往周圍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了角落那堆陶瓷碎片。
“你剛剛是打碎了這個東西?”他問。
“嗯,本來是想給盤栽修剪一下的,結果不小心碰倒了。枝條我已經清洗過,沒來得及移植到別的盤裏。”
“嗯。”
程京賜有些不自在,為著自己剛剛的大驚小怪。
他把邊予拉遠了一些,“給我拿個掃把,不要踩進這片區域,小心紮腳。”
“啊?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脖子上的傷才好得差不多,我不想你又添上腳上的傷。”
說到這邊予就理虧,她沒再拒絕,去陽台那拿了掃把進來。
程京賜掃得認真,生怕有碎片殘留,邊予看了看他,說:“我明天做點小點心分給鄰居吧。”
“嗯,不過我分吧,人是我吵起來的。”
“你也是怕我出了什麼事……”
“都一樣。”
程京賜把掃起來的碎片小心地倒入垃圾袋裏,綁好後提起來往玄關走。
“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回去了。”
“好。”
邊予把他送到門口,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阿賜,你一會還要去別的地方嗎?”
“沒,怎麼這麼問?”
“那……是熱水器出了問題?”
她是知道這男人的潔癖有多嚴重的,無論出去幹了什麼,回家的第一件事永遠都是洗澡,像今天這樣回家半個小時了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下來的情況基本上是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