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學校(三)掩飾(1 / 2)

人類是一種以情感或理性所驅使行動的生物。

如果說要給殺人的人一個理由的話,那麼就是“情感”。而這個理由還有一個名字,叫作——“動機”。

複仇、貪婪、嫉妒、信仰……這些都能夠成為殺人的動機,也能夠成為人類會對同類痛下殺手的理由。

理性而言,殺死一個人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作為一個擁有自我認知和運動能力的人類,這是必要且多多益善的人力資源。無論那個人從事什麼職業,隻要職業存在,那麼就能夠在那個人身上壓榨出他所存在的價值。

然而關於“殺人”,無論是站在理性的角度還是情感的角度,通過“殺人”這一行為避免更多“殺人”的現象出現是非常合理的。最直觀的例子就是戰犯,一些曾發起過屠殺的戰犯。

在兩麵同時認可“合理”的同時,自然也會出現兩麵同時認為“不合理”的情況。

而這個“不合理”的情況顯而易見,那就是戰爭,特別是——世界大戰。戰爭是一種聚集兩方或多方人群彼此朝對方痛下殺手的愚蠢行徑,到頭來隻會浪費龐大的人力物力。

如果說一個人因為某些東西被破壞而感到憤怒,在此基礎上萌生出想要報複某人的念頭;那麼這個念頭對人類來說是非常合理的。

我固然是人類的一員,我心愛的東西被他人以取樂為目的被破壞,我也會因此感到憤怒並出現報複的心理。

我會如此,那麼父親又會如何呢?

我的“報複”大不了就是惡作劇又或是戲耍對方一番;可我父親的“報複”就是人類眼中的“不合理”。可以說,我此刻的心情決定了這個“不合理”的出現與否,這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憤怒、無力、恐懼、不安、退縮、逃避……在衛生間、在雜物室、在校禮堂、在任何一個無人的角落……被辱罵、被毆打、被貶低、被傷害……

他們會在你的座位上刻畫下直指你的辱罵話語,他們會煽動他人化作一座大山壓在你身上,他們會將你當做畜生般戲弄,他們會用各種手段擠出你的羞恥心並粉碎你的尊嚴……

當然,將她姑且還沒做過的事強加在她身上定然是錯誤的,隻可惜我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恐懼的陰霾和憤怒的烈火不斷交織著,身體一邊顫抖著想要退縮,一邊又憤怒得無比激動。

一到下課,我將那寫滿侮辱話語的筆記本交上去以後我就離了課桌,那張桌子、那張椅子、那些書本、那個書包、包括書包裏的所有物,我都有了想要拋棄的想法。

當然我不能這樣,那些被丟掉的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包括被人做過手腳的一切都能夠成為我報複的武器。

我忍受著外界傳達到我身上的恐懼看了垃圾桶一眼,即使沒有翻找的必要我還是象征性地晃了晃。

沒有過多猶豫我就邁開步伐,朝學校的垃圾箱跑去。當然這當中也有害怕的意思,想要快點跑開。

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給別人一個清晰的印象。此刻我正好看見一名戴著袖章的中學男孩,便硬著頭皮一頭撞了過去。

“那個、你…小心!”

可還不等我再接近他一步,我的腳好像踩空了,感覺就像是在那一刻踩進了虛空,讓我徹底失去重心栽倒在地麵上。

我隻覺得自己“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四處都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也不知是我太過憤怒還是太過疼痛,我在他麵前抹了一把眼淚,爬起身就繼續往外跑。

“喂!你給我站住!”

他的大喊聲頓時回蕩在走廊當中,在明文規定不得在走廊奔跑、不得在公共場合喧嚷的校規下,我們兩個一下子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雖然有被記過的風險,但我所規劃的“事出突然”也足夠作為理由堵死他們的嘴了。無論是我的小孩子心性還是德拉斯科家的壓力,他們都沒有理由要記我一過。大不了就哭著撒嬌向他們道歉。

不等我再跑出多遠,一隻大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突如其來的阻力拉扯我奔跑時產生的慣性,又一次讓我失去重心——我下意識閉緊雙眼,接受那令人討厭的疼痛。

“你沒事吧?”

可我的後背卻傳來結實胸膛的觸感,兩條粗壯的臂彎將我牢牢護住,陣陣溫柔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放開我!”我奮力哭喊著發出一聲十分含糊的尖叫,不等他鬆開手,我就已經掙脫了他的臂彎竄了出去。

直到這時我已經徹底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如何了,隻知道要把不見了的東西找回來,給她一個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