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河沒回答他的疑惑,低頭看向他的自行車,再看向何歸,“你的車壞了,是要去醫院嗎?我可以,我可以順便送你,我也去醫院。”他說話有些緊張,似乎是怕何歸拒絕。
“啊?會不會會太麻煩你了。”何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卻又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好。
“不會,我去找江醫生。”楚明河看著他笑了笑,接著他為何歸打開了車門。
“上來吧!”楚明河看著他,帶著一點笑意。
“好,謝謝。”何歸也朝他禮貌性的笑了笑,坐上了副駕。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多,路上很少車輛,楚明河有很多話想跟何歸說,但又怕說錯話,便在腦子來來回回詞兒,但他沒想到何歸居然開口了。
“先生,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楚明河,你呢?”楚明河都忘了,他們現在不認識,他看向後視鏡,見何歸的眉頭皺了皺,有點發愣,他記起來了嗎?
感受到楚明河的目光,何歸知道自己失禮了。
“抱歉,剛剛走神了,我叫何歸。”可他覺得心裏麵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很特別,他們一定在那兒見過,他想。
“楚先生,我們以前認識嗎?”
這次換到楚明河愣了,一個人不可能連名字都不記得。但他還是說。
“不認識啊。”他怕,怕何歸會覺得讓那個人失望。
“你這麼問是覺得我很像某個故友嗎?”
“沒,隻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我走有一部分記憶流失了,所以很多事都忘記了。”
這是楚明河沒想到的,他從歐洲回來查了很多發生在何歸身上的事,並沒有關於記憶流失的資料,除非有人刻意抹去了,不然他不可能查不到。但現在又不能問他,他們現在隻是剛認識的路人。
“是這樣啊。”楚明河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轉向另一個話題。
“那天聽江醫生叫你花店老板,你是的開花店的?!”
“對,楚先生要是來我這裏買花,我可以給你打折。”
“好啊,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開花店嗎?”楚明河想,這應該不會勾起不好的回憶吧!?
何歸抬頭看向車流,想了想。
“一開始我隻想修養身性,後來我更深入的去學習了花藝,花藝,它承載了人類幾千年的曆史文化,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完美結合,它是一種思想,讓欣賞者解讀與感悟。”何歸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是笑著的,看得出他現在很喜歡這個事情,但真的滿足嗎?
“何老板你真的很文藝,跟你的名字一樣,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楚明河在說這句詩的時候,目光深遠,就像在回想某一個人一樣。
而這些我落入了何歸眼裏。他微微一笑。
“楚先生,你是除了我母親以外,唯一一個聽到我的名字回想到這句詩的人,所有人都覺得,何歸,隻是要常常歸家,而我母親真正取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句詩,她非常喜歡。”何歸好像想到了什麼不想回想的事,笑意逐漸收了起來。
“是嗎?那很有緣分。”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你母親取的?楚明河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他們都沒再說話。
車子也到了醫院。
“謝謝你,楚先生,我先上去了,有機會的話請你吃飯。”說完正準備下車。
“那要不加個微信吧?”
何歸轉過頭,“啊,哦好好,你看你什麼時間有空,我請你。”
二人便加了微信,看著何歸漸漸消失的背影,楚明河目光也落在了手機聊天框上,備注:阿歸
阿歸,我會找到你的。
“喂,媽,我要何家全部的資料。”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不去把小何追到手,管他家事兒幹什麼。”
一個京味兒十足的女士聲線。
“媽,何歸失過憶,而你不可能不知道,對吧,為什麼不告訴我?還不讓我查到。”有些生氣,有些嚴肅。
“兒子,不是不告訴你,這是何家的事,我們不能插手,你何叔叔他,封鎖了這件事,隻有我跟你爸知道,我們也不想結怨。”電話那邊的女士有些無奈。
“媽,他是我放在心尖兒的人,就算是他爸,也不行。”楚明河眼睛微紅,他想象不出何歸到底經曆了什麼。
他媽也不再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