柟梔隻覺累得慌,頭暈目眩的讓她越跑便越累,氣喘籲籲地幾乎邁不出步伐。
前方有一處窪坑,蓋滿了枯葉,便就看不清底下是何樣子,柟梔也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探查,隻顧著往前跑去,一腳踩下去便中了招,腳腕傳來一陣疼痛,她便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哪怕是摔得慘,她也悶聲不吭,生怕被他察覺到自己的位置。
“死丫頭,你以為我看不見就找不到你嗎?”共工偏頭,仔細的聽著周圍傳來的聲音,“你露餡了!”
方才偷襲他不成的蒼舟依舊還在他的手上被死死的鎮壓,此時正聽到了她摔倒在地的動靜,他陰戾一笑,一揮手,蒼舟竟迅速被他拋出,朝著季柟梔飛去。
彎刀一瞬被他扔出了數百米,極力朝著她狠狠地襲來,柟梔剛摔倒在地上,翻身一轉,還未看清楚來路,便被蒼舟狠狠地刺入了胸口。
然而它卻沒有停下來,它極大地力道帶著柟梔整個身子一起往後飛去,狠狠的紮進了後麵北囂山上地崖壁之上,她幾乎是整個人都架空在了上麵。
一聽這響亮的聲音,共工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偏頭繼續聽著,像是期望能聽到她的慘叫聲,可惜,等待片刻,也聞不到其聲。
莫非?就這麼死了?他想。
被釘在了石壁上的柟梔猶如一副屍體,紋絲不動,她的氣息弱得可憐。
方才折騰共工的那股勁完全都消失了,那股令他厭惡的機靈也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垂著腦袋,沒有一點力氣替她支撐著。
“蒼舟······”
幾乎聞不可聞的一聲呼喚,幾乎用盡了她的最後一絲力氣。
共工遠在幾百裏之外當然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冰冷的刀刃直直地穿過身體地那般巨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有多窒息,鮮血沿著蒼舟上地那一道僅有的紋路流下來,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到地上。
她的意識是模糊的,盡力睜開的眼眸裏也隻能看到那一抹紮眼的血紅,意識到了那是自己的血,她才稍微的拉回一點意識。
劇烈的疼痛感已經導致她整個人都麻痹起來,根本動彈不得,幾乎連知覺都要消散了去。
共工漸漸的朝著這個方向爬來,他行動的聲音在草叢之中發出了不小的動靜,柟梔微微有了一些反應,卻還是動彈不得。
她一邊的手終於是恢複了一些力氣,有了一點知覺,她隻覺胸口傳來巨大的痛感,幾乎讓她失去了繼續再戰下去的想法,甚至一閉眼,也就是這般簡單的死去罷了。
這一擊雖狠,可是巧就巧在蒼舟沒有刺穿她的心髒,還差了一寸,隻是傷到了肺,雖也活不長久,但是也至少比刺中心髒來得好。
好不容易恢複的一點神識,她竟用來安慰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