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隻是視線有所被阻擋,還未完全失去視野,就如同共工一般,可惜他是一雙眼睛,她隻是一隻。
“背叛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柟梔感慨。
她的眼眸裏閃爍著不屬於重傷之人的光芒,身上雖看著多處傷口,血流不止,可她現在的氣勢卻看著壓根不像是一個重傷於此的人。
使得共工更加紅了眼,抬眼卻看不清她的臉龐,不見她人,隻見她的光芒。
“那明明是我的劍······你怎會······能得以控製·······”共工怎麼都想不通,天刑可不是那麼輕易駕馭的。
天刑作為當初跟著他走南闖北,殺人如麻,嗜血無數的魔劍,不說想要控製它需要多好的天資修為,單憑控製它需要極強的心理,就已經難倒了太多太多人。
“天下事,無一絕對。”
柟梔應答,可她說起話來卻正正經經的,不像是女君,更像是······
更有玄鳥的味道。
“你!本尊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憑這點東西就能殺了本尊嗎?做夢!”共工卻忽地凝聚在北囂山剩餘的黑氣,想要以此來彌補自己的內傷。
他想要賭上全部的身家,以此得到斬殺季柟梔的再一次機會。
可是柟梔又豈會是坐以待斃的人,現在情形可是完全占於上風的,至少她站著,洪之主趴著。
“狂妄之極!”
柟梔一聲嗬斥,手掌立刻在天刑劍上劃拉一下,一道傷口便驟然出現在了她的掌心,隨後合十雙手,一瞬變化多種手勢,直到雙手沾滿了自己的血,染紅了每一個指尖。
“你這是做什麼?”共工卻忽地有些害怕起來。
柟梔卻隻是自顧自的繼續施法,心無旁騖。
洪之主慌張地停了手,黑氣聚集在了周圍,可他卻左盼右顧地張望著身後的叢林,隻見北囂山為中點,往山的周圍一圈都擴散出了整片整片的符文。
那些符文紅的滴血,還在逐漸擴散。
他猛然回頭,盯著柟梔那還在不斷施法的手,那些符文壓根就不是什麼紅色,而是她以血為引,她在啟陣。
洪之主終於是想起來阻止她了,卻發覺壓根沒用,自己已經開始被威壓,沉重的感覺猶如身上背了個千萬斤重的山石。
“丫頭!本尊······知錯了······”
花了那麼長的時間籌謀,期間不知道承諾給了他人多少好處,共工才得以有這五成功力從封印的各處地方找裂縫鑽出來。
辛辛苦苦才有的半個不成樣子的真身,他都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看看,甚至連至暮河的邊界都還未曾踏出去過半步。
“女君!幽都女君······停手吧······你這麼做······你也會死的······”共工連忙嚷嚷。
他原先還在認真的求饒,後來沉不住氣,雖說的是事實,但聽聽起來總感覺的像是在威脅她一樣。
柟梔是一眼也不瞧他,嘴邊念著口訣,手裏的動作也不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