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不耐煩,出來對著那蛐蛐就是一腳,“吵死了。”
楊小花看著一動不動的蛐蛐,“哇”一聲地哭出來,“你還我蛐蛐。”
隨後對著楊易的手,張嘴就是一口。
楊易被咬得有些吃痛,用力一甩。
楊小花不過是個五歲的瘦弱小女娃,被他一甩,就甩地上,額頭還正好磕到磨刀石的角,頓時見了血。
這一幕正巧被在屋裏搓麻線的黃氏看見,尖叫著就要出來跟楊易拚命,小花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拚著大半條命生出來的孩子,她自己都舍不得打。
楊易雖然不怎麼幹重活,到底是個男人,黃氏即使幹活多,但因為當初難產,身體虧損太多,自然不是楊易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楊易推開了。
楊易:“怎麼都那麼煩人,不就是個蛐蛐嗎?”
黃氏無法,隻能抱起在一旁大哭的女兒哄。
前院的吵鬧聲將在後院酒坊幹活的男人也引過來,楊詩見自己閨女頭上一個包,還哭成個淚人,趕緊問緣由。
黃氏見自己丈夫來了,趕緊添油加醋,說起剛才發生的事。
楊書一聽也是怒不可遏,黃氏生小花的時候難產,大夫說黃氏以後很難懷上孩子,小花可能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平時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裏怕化。
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小弟,竟然這麼欺負小花,加上這些年對爹娘偏心的不滿,當即就揪著楊易的衣領開揍。
楊易哪是他的對手,哭著喊娘。
楊老太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幺兒被二兒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疼壞了,罵道:“老二,你竟敢這樣打你弟弟,你快住手。老大老三,你們兩個是瞎了嗎,趕緊攔著點啊。”
楊詩早就看楊易不順眼,恨不得自己都上手打一頓,自然不想攔。
楊禮也不喜這個弟弟,猶豫再三,還是去攔了一下,楊易就趁著這個空檔,逃出了楊書的魔爪。
這時去田裏放水的楊老頭回來,楊老太跟楊易哭喊著告狀,直說楊書是如何如何打人的,對於楊易欺負小花的事,隻字不提。
楊老頭也心疼自己的小兒子被打,對著楊書怒道:“以大欺小,成何體統,況且家中父母尚且在世,要教訓他也輪不到你這個做兄長的。”
楊家其餘三兄弟都知道父母偏心小弟,但不成想偏心到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楊書直接道:“爹娘尚且在,卻要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養,那不如分家算了。”
他也不是氣上頭說的渾話,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爹娘如此偏心,明麵上如此,私底下還不知道要怎麼幫扶老四,這些錢,大半都是他們三兄弟辛苦掙的,竟要白白給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越想越不值,還不如早些分家,他好為自己的小家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