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長輩們的口口相傳得知,當時林葉兩家流放到柴頭村時,僅僅隻有十來人,多虧韋氏的人仗義,不計較他們的罪人身份,兩姓人家才得已在此處安了家,繁衍生息。

到現在,林葉兩姓的人,比本土韋氏人口還多。

說到此處,林葉兩姓的人便開始向旁邊韋氏的人道謝,韋氏的人與有榮焉,一村人倒也融洽和樂。

林村長打停了他們的閑聊,繼續道:“我們村如今有一處無人住的房子,到時候先分給他們暫住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就要他們自己解決房子的問題,若是再想繼續住,就要買下來,或者是租賃,你們可有意見?”

村裏的空房子是村裏共有的財產,自然不能讓別人白住,最主要的還是怕他們覺得村裏人好說話,從而貪得無厭。

“沒意見。”

“村長說了算。”

這個會議很短暫,說完事就散了。

兩天後,葉夏至終於見到這個時代被流放的人,七八個人中,個個衣著破爛,形如枯槁,眼神無光,,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洗過頭,渾身看不到一處幹淨的地方,可見這一路上受了多大的罪。

押送而來的官兵交代完事就走了,留下這一群人站在林村長家無所適從。

林村長是個心善的人,見這些人這模樣,有點不忍,便叫兒媳們給每人盛一碗稀飯出來。

那些人也是餓急了,接過碗就大口大口喝起來。

喝完之後,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哭起來,哭聲在他們之間蔓延,七八個人齊齊灑淚。

可能是哭在路上死去的親人,也可能是路上受盡委屈,這會兒終於到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又有人遞上這麼一碗稀飯,頓時忍不住釋放內心的苦楚。

村人本來是來看熱鬧的,見到這場景,也不好再看下去,都各回各家,剩下的事,等村長安排就好。

葉夏至沒有立即走,指著人群中唯一的婦人懷裏的小孩道:“他是不是病了?”

這小孩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七八歲的年紀,臉色漲紅,雙眼緊閉,眉頭一直揪著不散,剛才婦人給他喂米湯都喂不進去。

“是的,前兩天淋了雨,就一直高燒不退,求姑娘救救他。”婦人這會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管向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求救合不合理。

她生了三個孩子,小的那兩個折在了路上,眼看就不用再趕路了,長子卻被一場雨淋病,她內心有多絕望無得而知。

其他人也停止哭泣,殷切地望向葉夏至,剛才無神的雙眼,終於有一點點波瀾。

一個黑瘦的漢子跪在林村長的跟前,懇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兒子,我日後定會做牛做馬地報答您。”

“這……”林村長有些為難,他隻能提供幾碗粥,這治病救人的事,完全不會,心想著要不讓兒子去鎮上幫請個大夫吧,隻是一來一回好幾個時辰,也不知道這孩子還能不能撐得住。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