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至看著義憤填膺的鄉親們,心裏有些觸動,雖說這次不是為了她,但一個村的,就應該團結起來,才不至於被別的村欺負。

他們這裏距離縣衙遠,很多事情隻能自己解決,若村民不團結,被其他村子欺壓是遲早的事。

天空露出一點魚肚白,露水還很濕重,獨屬於清晨的涼意沁人心脾。

借著晨光,韋春生夫妻就帶著村裏二三十個青壯年上路,眾人手裏還不空著,要麼帶上鋤頭,要麼帶上砍柴刀。

說真要動刀動槍,鄉下人是沒那個膽子,主要還是為了增長氣勢。

柴頭村到羅旺村有四十幾裏路,等到羅旺村時,辰時已過半,羅旺村的村民已經下地幹活,看見這扛著家夥的二三十人路過,紛紛都停下手中的活,與一旁的人討論起來。

愛湊熱鬧是鄉下人的本性。

“這些人是誰啊?看著眼生。”

“不知道,好像是進我們村了。”

“走,去瞧瞧。”

……

“荷花,荷花。”

一來到葉荷花的婆家,覃嬸就呼喊起來,隻是葉荷花沒有被叫出來,倒是喊來了石婆子跟葉荷花的幾個妯娌。

石婆子原本一臉不屑,見到門外烏泱泱的一撥人,手裏還都拿著鋤頭或者砍柴刀,原本想叉腰的手趕緊扶著門框,才沒讓自己腿軟倒下。

“你,你們這是要,要幹嘛?”石婆子說話都結巴。

“我家荷花呢。”覃嬸叉著腰,氣勢上比羅婆子高了一大截。

“娘,我在這裏。”羅家的柴房裏傳出一縷微弱的聲音。

昨日爹娘走後,她不出意外地又被打了一頓,到現在都滴水未進。

丈夫還威脅,說什麼時候告訴他們紅糖的做法,什麼時候給她飯吃。

“荷花被關在那個破房子了。”葉春生指著柴房道,又問羅婆子:“毒婦,鑰匙呢?”

石婆子是個色厲內荏的人,看見這陣仗,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絲毫沒有往日的囂張,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她的另外幾個兒媳更是縮在一團。

脾氣暴躁的葉鐵柱大聲道:“跟她們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去把門撞開。”

說著就大步上前,踹了兩腳柴房的門。

後來又有幾個人上去踹,沒兩下就將門踹開。

覃嬸趕緊衝進去,就看見她的長女坐在地上,靠著一捆稻草,臉上還淤青了一塊。

“啊,荷花,荷花,你怎麼了。”覃嬸趕緊撲上去,想要扶起葉荷花。

“水,我想喝水。”葉荷花虛弱地道。

韋春生聞言,趕緊去灶房簷下的水缸舀了一瓢水。

葉荷花喝過水之後,總算有點力氣。

“我們村的姑娘,竟被這麼糟踐,氣死我了。”葉鐵柱氣得拿起他手中的鋤頭,就砸向水缸。

“嘭”水缸一下子缺了個口,水嘩啦地流了一地。

“不能就這麼算了。”仗著人多,林虎子膽子也大了些,端起灶房旁邊一個沒來得及洗的陶釜,就砸向地上。

眾人見狀,也見什麼就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