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縣令眉頭皺得越發深,跟葉荷花身上的傷比起來,羅家六個兒子受的傷根本不算什麼。
葉夏至見唐縣令的神情,直覺他對荷花的遭遇也看不過眼,於是也跪在他麵前,道:
“大人,民女以為,羅家這樣,不僅謀財,也是害命,他們謀財在於想要謀我們的紅糖方子,害命在於虐打荷花,甚至於不給吃喝,想要以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唐縣令覺得葉夏至說得十分有道理,於是問葉荷花:“你想如何?”
羅家人見唐縣令竟然問葉荷花的意見,頓時急了,羅老頭子張口道:“大人……”
“還沒輪到你說話。”
唐縣令一個淩厲的眼神看過去,羅老頭子就被懾得禁聲。
葉荷花看了下自己開始長銀絲的爹娘,在家這兩日,她自然知道爹娘是希望自己和離的。
當初她在鎮上偶遇羅四,被羅四周正的樣貌和甜嘴蜜舌給欺騙,不顧爹娘反對,也要嫁給他。
如今她應該為爹娘著想,不能再讓他們操心,於是下定決心道:“我想和離。”
說完就閉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眼淚,像是告別曾經天真任性的自己。
羅四強烈反對:“和離?我不同意和離。”
開玩笑,若是和離,那他們這段時間的處心積慮不就白費了。
羅老頭子眼睛一轉,扯了扯羅四的袖子,對唐縣令道:“可以和離,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讓他們交出紅糖方子,不然就隻有休書一封。
羅老頭子的話一出,葉夏至都想要為他鼓掌,不知道是利益薰心昏了腦袋,還是人老糊塗,竟在這裏威脅起人來,這個人還是唐縣令,這不是自己送人頭嗎?
果然,唐縣令聽聞兩父子的話,臉上明顯有怒意,義正言辭道:“如葉夏至所說的,新婦無錯,你們羅家卻如此對待新婦,實為害命,以迎娶人家的姑娘為名,謀的確是人家掙錢的法子,實為謀財,我判準許葉荷花和離。”
羅家人一聽,臉上立即浮現頹敗之色,羅老頭子想到家裏被砸得稀巴爛,還有六個兒子差點被打得不成人樣,不服道:“那他們砸我們的家當,打我們的人該如何算,還有當初求娶這個葉荷花,可是花了五兩聘禮的。”
羅縣令嗤笑:“你們打人在先,那就和他們打你們相抵了,據我所知,紅糖方子是屬於柴頭村的,你們卻處心積慮想要謀人家的方子,這與你們被砸的家當相抵。
至於聘禮嘛,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嫁進你家,如今卻帶著一身傷出來,就當是當做賠償吧。”
其實他這判得有些偏頗了,隻不過他實在不喜歡羅家這些小人,況且葉夏至的南瓜和漚肥之法助他許多,不如幫她們一把。
覃嬸聞言,感激道:“多謝大人。”
韋春生激動之情浮於臉上,喊道:“大人明鑒。”
葉荷花給唐縣令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多謝大人。”
相對於韋春生一家的欣喜,羅老頭子那邊卻滿眼不可置信。
羅四不服:“大人,這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