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麵色一暗,“此事說來話長啊。”
店內林平之喊道:“不過是惦記我家的辟邪劍譜,被我斬去一臂罷了,有甚可說的,你滅我福威鏢局滿門,我自然也能滅你青城。”
鬆紋道人奇道:“這位……這位公子是?”瞧他服色考究之極,顯是衣衫上都熏了香,帽子上綴著一塊翠玉,手上戴了隻紅寶石戒指,每隻鞋頭上都縫著兩枚珍珠,直是家財萬貫的豪富公子打扮,哪裏像是個武林人物?故此以公子向稱。
“福建福威鏢局林平之。”
“哦,原來是林少俠。”
“少俠可不敢當,隻是要滅了他青城派罷了。”
鬆紋道人見是林平之,便知道是一筆糊塗賬,看著林平之也不是甚麼善茬,自然沒有必要為青城派出頭,隻是同在川中,也有一份香火之情,替他求下情也便罷了。
“林少俠,這本是你與青城派之事,我本不應該插嘴,可既然遇到了,也不免插幾句,餘觀主滅了你林家,你上門來尋晦氣,這無可厚非,但你父母並非餘觀主所殺,瞧著情況你也是自那清風觀殺出來的,現時又斬了他一臂,也做的夠了,不若我做個和,叫你兩家握手言和可好?”
“哈哈哈哈,”林平之聞言,竟是笑了出來,這笑聲中滿是不屑。
鬆紋道人心有不愉,這林家小子,行是不行,給個話便是了,誰耐煩管你這閑事。
“你笑個什麼?”
“江湖傳聞你們峨眉獨善其身,並不理會江湖事物,怎的這會兒怎的管起閑事來了,還是瞧著我林平之好欺負?我笑你們這群偽君子,個個相互包庇,成天喊著什麼江湖道義,甚麼替天行道,到頭來還不是蛇鼠一窩。”說罷,伸手一派,將身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與你們說和,怎還罵人。”
“嘿嘿,當初青城派滅我鏢局之時,你峨眉派可曾有半分勸解?倘若不是瞧在你們日前與我林家並無仇怨,否則,哼哼。”
鬆紋道人身後一人不由怒道:“否則什麼?”
“青城派便就是你們的下場。”
“放肆。”
“大膽。”
鬆紋道人身後的幾名弟子,紛紛持劍出手。
林平之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當年我曾祖父遠圖公,打遍黑白兩道無敵手,此時我林平之也不敢弱了祖先的名聲,嘿嘿,我知道了,原來你們峨眉派也惦記我家這辟邪劍譜,原是不好出手搶奪,現時聯合了青城派,便不要臉皮了麼?竟是這般的卑鄙奸猾。”
鬆紋道人聽他幾次辱罵山門,哪裏還能忍耐得住,當下喝罵道:“別家惦記你的什麼勞什子的辟邪劍譜,我峨眉可不放在眼中,我倒要瞧瞧你這小子有甚麼厲害的手段。”
“那便叫你瞧瞧我林家的辟邪劍法,林平之目光中滿是怒火,臉上卻又大有興奮之色,折扇一攏,交於左手,右手撩起袍角,跨出草棚,直向木高峰走去。熏風過處,人人聞到一陣香氣。
隻聽得啊啊兩聲響,青城派中於人豪、吉人通臉色大變,胸口鮮血狂湧,倒了下去。旁人都不禁驚叫出聲,竟不想他有這般高超的劍法。
他拔劍殺人之後,立即還劍入鞘,眾人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竟是無人瞧清楚他如何拔劍,更不用說見他如何揮劍殺人了。
鬆紋道人當下麵色一凜,暗道這小子劍法不俗。
林平之微微冷笑,一步步向他走去。突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