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爭吵越發激烈,唯有龍椅上的皇上一言不發,聽著群臣們爭論,卻遲遲沒有個結果。

最後,有人突然將話題引到了顧星蘿身上。

“永安侯的嫡女顧星蘿不是學醫歸京嗎,如今又有太子妃的身份,讓她帶著禦醫們前去,也算是給足了西域國臉麵!”

“胡鬧!她尚未與太子殿下大婚,又是個姑娘家,怎麼能跋山涉水去那麼遠的地方!

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誰擔待得起!

何況,顧星蘿是學過醫術,卻從未聽聞她醫術如何。”

“可是……顧星蘿她最有資格啊。”最先提議的朝臣忍不住又說了句。

話音才落,就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殿下忽然側眸冷冷瞥了過來,這人下意識閉上嘴。

“好了,此事還要多加商議,若無其他要事,先退朝吧。”

這個時候,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突然開了口,聲音威嚴,打斷了下麵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朝臣們。

皇上開了尊口,大臣們也確實爭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順從下朝離去。

但是西域王身染怪病的消息,卻像插上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滿京城。

顧星蘿正拿著剪刀在修天香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動作一滯,差點把天香的花蕾剪下來。

她轉過頭,神色有些訝異道:“西域王染了怪病?”

這未免有點兒不可思議。

要知道,全天下都缺好的草藥,唯獨西域境內不缺。

哪怕沒有親自踏足過西域的人,也都很清楚西域境內是由無數山脈組成,密林眾多,潮濕炎熱。

最不缺的,就是漫山遍野的草木。

這樣的環境下,任何地方采摘的草藥,效果都不一定有西域境內生長的好。

要不是西域國排外,不允許外人進去,也不允許裏麵的人出來通商貿易,那些草藥將會受到多少識貨的人追捧。

“情報是這麼說的。”墨昀辭嗯了一聲,神色淡然。

加急的情報鮮少出錯,能夠加急送來,說明南虞國和北緒國已經有所行動。

另一方麵來說,西域王的這個怪病很嚴重。

不然,是不會消息一經發出,便傳得沸沸揚揚。

這是有心為之。

“有大臣想要我領隊去一趟……艾城?”顧星蘿挑了挑眉,放下剪刀,好整以暇道。

艾城,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卻又是最接近大淵、南虞、北緒、西域的地方。

西域王將地點定在艾城,明顯是為了讓去的人安心,隨時可以抽身離開。

“不用管他們,朝堂不養閑臣。”墨昀辭修長的手捏緊了茶盞,聲音冷沉。

什麼時候朝堂政事,他們這些大臣無法解決,需要推托給他人。

顧星蘿眨了眨眼睛,對此不置可否。

她對朝堂之事沒有任何興趣,本就是朝臣的事,扔給她一個小女子做什麼。

不過……

顧星蘿眸光深了些,問墨昀辭:“西域王是什麼時候得的怪病?”

聽上去像是突發惡疾。

先前北緒國使臣團到訪大淵,西域國動作頻頻。

不知跟西域王的怪病是否有關聯?

墨昀辭淡淡地說道:“大抵有段時日了。”

要不然,西域王也不會廣招天下名醫替他醫治。

這應該是西域國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才不得已為之。

可見,西域王身染的怪病非常嚴重,極有可能危及性命。

高位者什麼都不缺,大多往往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這一點,無可厚非。

顧星蘿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墨昀辭抬眸,看向了她,不得不出聲:“你想去……查秋家的當年真相?”

他知道顧星蘿對西域王身染的怪病不感興趣。

但她想查二十年前秋家嫡係一脈遇害的真相。

艾城的地理位置特殊,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卻又離各國很近。

現在顧星蘿在京城中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若是打著去艾城的旗號,順路去一趟南虞國,就不會引人注意了。

顧星蘿點了點頭,她並不否認:“是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