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喜笑顏開的提著野兔進了門“康平,咱們晚上吃紅燒兔肉!”
從接單之後,江雲娘就忙碌起來,麵一缸一缸的發,從早起到天黑,都在忙碌著。
那隻兔子燉了一大鍋,母子兩人美美的吃了三頓,也沒吃完,剩下一小盤,江雲娘打算晌午燉些土豆還能吃一頓。
“咚!”
原本半掩著的大門,不知是被什麼砸了,嚇的江雲娘手上一抖,差點把正捏的花兒給扔在了地上。
放下手裏的東西拍拍手追出去,隻看到了幾匹馬經過,再看鋪子門上沾著些許血跡,地上躺著一隻已經死透了羽毛依舊光鮮的錦雞。
江雲娘再回頭看那幾匹揚塵而去的馬,心裏五味雜陳,一次是她運道好,兩次就真不是了,不是那人心血來潮,那就是有所圖謀。
就是突然覺得吃下去的兔肉都沒什麼滋味兒了。
緊接著又聯想到辛周虎說的那事兒,打頭那人的樣貌她沒看清,聽聲音怎麼覺得有些相熟?
“娘~咦?”康平冒出腦袋,一雙黑眸亮晶晶的,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錦雞。
“娘!咱們又遇到好人了?好棒啊!有雞肉吃嘍~”
看著手舞足蹈的兒子,江雲娘也隻能壓製住無奈的苦澀,陪著兒子一道傻笑。
第二日江雲娘特意將案子挪到了離大門近一些的地方,耳朵時刻注意著過往的聲響,在聽到幾匹駿馬靠近,且減慢了速度時,她提著早就準備好的食盒,迅速出了門。
顧瑞霖正準備扔下手中的獵物,鋪子門突然大敞,江雲娘提著食盒已然立在了門前。
顧瑞霖那隻手緊了緊,喉嚨發幹而嘶啞的道:“留之無用......”
江雲娘麵無表情的跨前一步,截斷了他的話:“留之無用,公子賞給你這些家奴便是,民婦不能占了公子的便宜。”
“這是民婦家中做的花饃,算是跟公子換了那野兔和山雞,祝公子富貴安康,平安順遂,還請公子往後莫要再送東西來。”
顧瑞霖手裏的東西沒丟出去,一滴鮮血滴在了他的鹿皮靴上,聽到江雲娘的話心裏更是煩躁,正要再扔出去又被雲娘的食盒擋了回來。
江雲娘高舉食盒,顧瑞霖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獵物掛了回去,卻不肯伸手去接,見狀她也不糾結於此,轉頭遞給了他身後的顧雨。
顧雨下意識的伸手接過,抬頭卻對上了自家爺怒不可支的眼神,手上一哆嗦,想再還回去,江雲娘卻已經轉身進了鋪子,門板更是哐當一聲合了個嚴實,手裏的食盒此刻就像極了燙手的山芋。
“哼!”顧瑞霖冷哼一聲,憤恨的甩鞭揚長而去。
顧瑞霖這一路上胸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氣息不順,腦袋更是昏沉。
腹誹著江雲娘不識好歹,又怨自己多管閑事,虧得他還覺得她一人難支撐,原來不過是自己多了事。
黑著臉一路催馬回到侯府,在二門下馬,長舒出一口氣,在茵茵霧氣中定住了心神。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修身不正,才會對一個小寡婦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