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去請,能不能請的來還不一定。
江雲娘打開櫃子,取出所有的現銀,想了想又將幾張小額銀票也帶上了,準備出門去尋楊大夫。
剛剛出了屋門,就有一道身影鬼魅辦的出現在小院裏,嚇的雲娘差點靈魂出竅。
“江娘子可有什麼吩咐?”
是顧瑞霖的人,是派人監視她嗎?
“小兒起了高熱,勞煩幫忙請楊大夫前來問診。”
既然是顧瑞霖的人,那她就不用擔心請不來大夫了,江雲娘隻管安心等著。
果然還是有錢有勢的好,若是她自己去尋大夫,這深更半夜的,不知要求多少人,砸多少銀子,才能將大夫請到家中來。
想到顧瑞霖,江雲娘心髒瞬間發緊。
她今日用激將法,讓顧世子替她出了頭,也不知那位會不會察覺到。
而且快兩年了,他居然存著讓她做外室的心思,這一次恐怕她就是拒絕也起不來什麼作用了。
若是他肯放下,這兩年足夠讓他想明白了,快兩年過去了,他雖然現在還什麼都沒有說,可那炙熱的眼神,已經讓她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占有欲。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難道要帶康平再搬一次家嗎?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先不說要去哪裏,康平才受了傷,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
況且當年的蕭景然還未得勢,想要找她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她逃脫的很順利。
現在換做已經在盛京沉浮十多年,手中又握有權利的顧瑞霖,她實在沒有把握能成功逃走。
莫約一刻鍾,楊大夫果然被帶來了,身後還跟著個十歲上下的小徒弟。
“江娘子莫急,待老夫施針之後小公子就能退燒。”
十來歲的小徒弟,忙打開藥箱,點燃燭火,將銀針鋪好,動作十分嫻熟。
江雲娘抱著康平,防止他碰到銀針,又這樣了兩刻鍾,康平身上開始發汗,額頭、前胸後背,甚至手心腳心都被汗水打濕。
楊大夫笑的一臉慈祥,將康平身上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拔下來。
“好了,好了,汗發出來就沒事了。”
“我這小徒兒容止基本的藥理都懂,不防讓他留下來照看小公子,給江娘子搭把手兒,等明日小公子沒事了,再打發他回來便是。”
江雲娘本想說不用,畢竟家裏就這麼大點兒的地方,多一個人就顯擠,更何況容止也隻是個孩子。
可想了想,她畢竟不懂藥理,有個會的在身旁定然比沒有更好。
容止今年十二歲,雲娘以為他隻有十歲上下。
這也怨不得雲娘錯估,實在是容止個頭兒比同齡的男孩子嬌小,骨架也小小的,顯得很小的樣子。
燭火昏暗,她看不清容止的樣貌,隻覺得他應該是個樣貌清秀的孩子。
容止是個孤兒,從小就跟在楊大夫身邊,以前楊大夫要去軍營,他就跟著師娘師兄,整日認字,背醫書,從五年前楊大夫不去軍營之後,他就一直跟在楊大夫身邊。
別看年紀小小,普通的頭疼腦熱,他自己都已經能開方子了。
江雲娘問他什麼他就答什麼,卻始終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即使兩人已經說了半個時辰的話,他也依舊是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樣。
楊大夫讓他守在康平身邊,他就那樣認真守著,盤腿坐在炕上,時不時的查看情況,一雙眼睛睜的像銅鈴似的。
要不是她無意中看到他暗自掐自己的大腿,她還真就以為這小家夥兒不困了。
雲娘沒說什麼,囑咐了一句,自己進了廚房,晚上怕康平會餓,她就多準備了些麵,現在康平睡的踏實,估計是不會吃了。
容止正在長身體的時候,熬到這大半夜,該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