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睡了個回籠覺,起身顧瑞霖還沒回來,石榴倒是被送過來了。
一盤石榴又大又紅,擺放在羅漢榻的小幾上,十分喜人。
江雲娘上前,拿起一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這石榴可要給您打開?”
“嗯,開成兩半即可。”自己吃,她更喜歡一顆一顆的慢慢剝離,送入口中,慢慢享受果粒的味道在口中蘊染般融化在口中。
“娘!娘!娘!我好想你啊!”康平從外麵撲進來,滿身是汗,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了前額上。
一路跑著一路叫喚著,似乎給他換了個地方,也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才習武回來?今日怎麼練了這麼久?”江雲娘用帕子輕輕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今日我們一起習武了,念章和念琛的動作不對,也不知他們這麼久是怎麼練得,連我都不如。”
宜蘭跟在康平身後進來,取了幹帕子,替康平擦了擦後背脖頸的汗水。
“幫他們糾正動作,讓我和淳禮表哥費了好大力氣,才給他們糾正過來。”
“念琛那沒羞沒臊的,還哭鼻子!”
康平自己爬到凳子上,伸手去拿水壺,隻可惜小胳膊不夠長,努力兩次都沒夠到,宜蘭連忙上前,倒了杯茶水給他。
咕嘟咕嘟幾口喝下去,康平依舊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們今早習武的瑣碎事。
江雲娘接過半個石榴,一顆一顆的往嘴裏慢慢送,聽的津津有味。
宜蘭接過凝霜手裏的另外半個石榴,取了隻幹淨的碟子,小心翼翼的剝成小粒兒,放在了這康平的麵前。
“爹爹還沒回來嗎?”康平塞了一勺子的果粒到嘴裏,抬頭掃了一圈問道。
江雲娘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孩子說的是誰。
這叫的也太順口了吧!
“世子爺在前院兒有軍務要忙,晌午飯前就該回來了。”凝霜解釋道。
“哦......”
康平的心裏還有些失望,想了又想接著問道:“凝霜姑姑,是不是要打仗了?”
提到打仗兩個字,江雲娘心中也莫名一緊。
“不一定,漠北是靖國的邊境之地,年年都會遭受外族部落的襲擾,襲擾有可能隻是襲擾,未必就一定會打仗。”
“每年從九月秋收時節起,都是漠北軍務最繁忙的時候,就算沒有戰爭,也要守護城池和領土。”
凝霜解釋的很細致,江雲娘和康平聽的格外認真。
“我知道了!有備無患!”康平嘿嘿一笑,又往嘴裏添了一大勺的石榴。
這屋裏的人都被他逗笑了,凝霜趕緊點頭“對,對!我們小公子怎麼這麼聰明!”
顧瑞霖一踏進院子,就聽到屋裏的歡聲笑語,嘴角也忍不住的往上揚了揚。
“這是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顧瑞霖闊步進門,一屋子的歡笑止了大半,康平率先跳下凳子,邁開短腿朝著顧瑞霖跑過去。
顧瑞霖提著小家夥兒的腰帶,將人提起來單手抱住,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
“爹爹,凝霜姑姑說你在忙軍務,我問是不是要打仗了。”
“凝霜姑姑說隻是防止敵寇襲擾,我說是有備無患,凝霜姑姑誇我聰明呢!”
“嗬嗬~你還知道有備無患呢?是挺聰明。”顧瑞霖聽的認真,又認真的審視一番懷裏的小家夥兒。
“這一身的汗,是剛練功去了?”
這小子比他意料中的還要勤奮,這點隨他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