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自然也猜到了,崔明遠自己跑這一趟是為了什麼,畢竟先頭就有個杜探花自己不遠千裏的跑來求親,雖說沒杜斯年那樣大膽放肆,但異曲同工。
顧清芳羞臊的一天也沒肯再出來,大家也沒有去談論這件事,畢竟如今崔太守的態度還不明朗,他們著什麼急?
第二日,崔太守忙完政務,攜著妻子,帶著兩子,一道前來侯府。
杜夫人得了信,立刻讓人將鎮北侯和世子叫了回來。
崔太守說明來意,這一屋子的人盡數沉默了,崔明遠隻覺得自己那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被安置到屏風後麵的顧清芳,漲紅著臉,心也提了起來,又撲通撲通的跳著。
“子章咱們也相處了幾年,我這人說話直來直去,你也莫要見怪。”
鎮北侯開口就叫了崔太守的字,崔太守笑著心裏卻有了數,大概是要被拒絕的。
崔明遠也聽出來了,眼神黯淡下去,又朝著屏風的方向瞧了一眼,眼神又亮了起來。
“我家這幺女,自小身子弱,我和她娘自小虧欠她也良多,想讓她在身邊多留兩年。”
崔太守既然答應了兒子,也不能因這一句就全然退縮,笑了笑接著道:“明遠是家中次子,就算定下親事,也不急著操辦,定是要等誌遠成了親之後,少說也得等一兩年上下。”
鎮北侯側目看了看妻子,杜夫人接過話道:“崔家的門風我倒是不擔心,隻是崔小公子這年紀還小.......”
沒等杜夫人將話說完,崔明遠快步上前,崔太守伸了伸手有收了回來,撩起袍子板正的跪在了鎮北侯夫婦麵前。
“小子雖年紀上青,但並非是一時衝動前來求娶,小子是真心求娶,此生非顧姑娘不娶,今生今世也隻她一人,穀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還望侯爺、夫人成全。”
崔明遠的話說的真摯無比,那雙清亮的眼眸裏,讓鎮北侯看到了少有的固執,真誠,此刻的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亦想起了大女婿杜斯年。
雖說他不是讀書人,卻也知有風骨的讀書人,是值得人敬重的,這小子看似乖張,莽撞,在這件事情上,卻有著自己的章法,能拿捏的住崔太守,這小子也不算差。
杜夫人側目瞧了瞧那道屏風,轉頭對這崔家人輕歎道:“這孩子倒是難得的真誠,隻是我們家,這親事上,還是要遵循孩子們的意見的。不如今日先到這裏,我們去問問孩子的意見,若是孩子同意,我們再議可好?”
崔明遠定了定心,垂了垂眼簾,再抬起恭恭敬敬的抱手對杜夫人,也對著那道屏風後麵的顧清芳道:
“還請夫人轉告顧姑娘,小子此生之許她一人,她若要富貴榮華,小子便拚盡全力科考為官,入仕立功;她若要閑散無憂,小子便帶她天南海北遊曆四海為家。總之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小子都可以去努力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