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護著江雲娘往乾寧宮去,鴻雁和小喜目送著夫妻二人,鴻雁側目給小喜遞了個眼色,小喜立刻跟了上去。

鴻雁瞧著遠去的背影,剛還帶著端莊笑意的臉,瞬間冷凝,眼神如淬劇毒,轉瞬又收斂起,輕嗤一聲,轉身回離去。

顧瑞霖在這門前等了許久,見到江雲娘無事雖放心了些許,卻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

江雲娘也是同樣,有好些問題想要問顧瑞霖,但兩人卻隻能對視一眼,默契地繼續沉默。

顧瑞霖的再次掃過江雲娘麵頰時,眼神一怔,眉頭微鎖,拉著江雲娘一起停住了腳步。

“這下巴怎麼了?早起出門的時候可沒傷,誰弄的?”

傷口不像是被樹枝刮得,倒像是被指甲劃破的。

他家雲娘從不留長指甲,不可能是自己傷到的。

哪個不長眼的,敢傷了爺的媳婦!

江雲娘用帕子輕輕遮了遮傷口,那傷口早就不流血了,上了藥之後也不大能看的出什麼,隻是吹著冷風還會有絲絲痛感。

江雲娘眼眸微垂,有幾分懊惱道:“齊國公府家的那位珍和郡主,莫名其妙!不過爺放心,我也沒吃虧。”

顧瑞霖虎眸微眯,往乾寧宮的大殿上怒視了一眼,拉著江雲娘繼續前進。

趙彥與邢悅在大殿外已等候多時,見到江雲娘和顧瑞霖夫妻二人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邢悅紅著眼尾,往前迎了迎,眼裏滿是愧疚。

“江姐姐......”

顧忌著這是在皇宮,四周還有宮人在,憋紅了眼圈問道:“江姐姐可還好?”

“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一趟可還順利?”

邢悅點了點頭,趙彥察覺出顧瑞霖心情不佳,連忙催著入席,拉著妻子到了後排去。

大殿上琴聲悅耳,舞姿曼妙,賢妃靜妃坐在周安瀾的身後的位置,端坐高處的周安瀾身側卻空著半邊。

顧瑞霖代表的是鎮北侯府,席位設在前排,晉王下首的位置,晉王年過五十,精神抖擻,端坐在那裏,威儀不減。

對麵是老邁銀發,精神萎靡的楚王和正值年少,意氣風發的秦王。

顧瑞霖進門落座,擋回去了晉王送來的酒,就是拒絕了晉王的示好。

晉王不動聲色的讓人收了酒壺,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周安瀾將晉王和顧瑞霖的這一來一回盡收眼底,眼底透出了幾分笑意,朝著顧瑞霖舉起酒杯。

顧瑞霖雙手捧杯示意,君臣共飲杯中酒,周安瀾的目光朝著顧瑞霖身側的江雲娘掃了一眼,無波無瀾的轉移走。

看到顧瑞霖帶著江雲娘入座,秦王眼睛一亮,舉著酒杯朝著這邊過來。

“瑞霖哥,瑞霖哥!這位便是新嫂嫂吧。”

顧瑞霖朝著秦王瞪眼“嫂嫂就嫂嫂,怎麼還新嫂嫂!”

秦王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笑著道:“對不住,對不住,嫂嫂安好,我是周安愈,閑散人一個。”

“我這一身的武藝,可都是瑞霖哥教的,我們......”

聽到秦王說這話,顧瑞霖的眼睛瞪的更圓了,連忙打斷道:“跟你說過了,別到處說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是我教的!你不嫌棄現眼,我還嫌丟人呢!”

秦王嘿嘿笑了兩聲,轉變了話題。

“前幾日在外遊玩,不曾上門拜訪,失禮失禮。改天,哦不,明日我在府中設宴,算是給嫂嫂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