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俱寂,夜色茫茫,皇宮各處燈火稀疏,唯有永寧宮的主殿燈火通明。

鴻雁裝束未改,跪在永寧宮中的小佛堂中,合著眼嘴裏念念有詞,手中念珠轉動著,看起來是十分虔誠的模樣。

佛像肅穆,佛香絲絲縷縷,冉冉升起,四散無蹤,酥油燈瑤瑤拽拽,照不清鴻雁的模樣,卻將側邊的人像照的格外清晰。

美人臥榻,巧目盼兮,嬌笑如花......

過了亥時初刻,鴻雁緩緩睜開眼眸,嘴角輕輕勾起,眼角微勾,眸光流轉之間,嫵媚之態已然湧現。

“鴻雁以為陛下不來了呢。”

周安瀾背手站在陰影裏,目光冷冽的瞧著鴻雁起身。

“能確認是她嗎?”

鴻雁勾著笑意,從燭光之下,搖曳生姿地進了陰影中,撫上周安瀾的胸膛嬌聲道:“陛下答應鴻雁的事情可還作數?”

周安瀾冷凝的眼眸,瞥向鴻雁意味不明,輕輕勾起鴻雁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幾下,突然用了些力道。

鴻雁發出一聲呻吟,皮膚上顯現出一片紅痕,下一刻人被騰空抱起。

佛堂內珠簾後,鴻雁的笑聲在一聲驚呼聲之後,徹底消失不見,布匹的撕裂聲之後,連聲曖昧的嬌喘摻雜著痛苦的哀泣聲,求饒聲......

守在門外的小喜,痛苦的擰著眉,捂著耳朵慢慢蜷縮在了牆角下,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是淚流滿麵。

再次抬眼看到連褚,仿佛看到了救星,倉皇地拽住了連褚的衣角,驚喜之餘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

連褚拉起倉皇失措的小喜,將人帶到了五步開外,小喜才惶恐不安的指著佛堂道:“師、師兄,陛下......鴻雁姑姑,佛堂......怎麼能在佛......”

“噓~!”連褚讓他噤聲,拍了拍他的臉頰讓他冷靜下來。

瞧著透出暖光的那道門,連褚的目光越發深幽,迸發寒意,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不想像師父那般,死的不明不白,就要學會閉嘴!”

小喜緊張又驚愕,細細密密的點頭,淚光在黑夜裏再次滑落,寂靜無聲。

室內曖昧褪去,身上遍布紅痕,麵色慘白,發絲散亂躺在羅漢榻上的鴻雁,如同上了岸的魚,似乎喘息都是痛的。

周安瀾披上了衣衫,裸露著胸膛,眉眼依舊是冷厲的不帶一絲情愫,俯下身一隻手在她細長帶著紅痕的脖頸處來回摩挲。

“現在可以說了嗎?”

鴻雁慘淡一笑,眼裏柔光又起,也不懼怕,伸出手指在周安瀾的胸膛上輕輕劃過,側了側臉頰,麵露討好地嬌笑道:“陛下可真是冷情,鴻雁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女人呢~”

周安瀾不耐煩的挑起劍眉:“想死?”

鴻雁知道他是對自己起了殺意,立刻收斂笑意,老實回稟道:“江氏的長相的確跟娘娘有三四分相像,但鴻雁也不能確認江氏是不是表姑娘。”

“畢竟十幾年了,表姑娘長大了,容貌定然會有變化的。而且長大之後的表姑娘也未必就一定會像娘娘。”

“江氏不肯入永寧宮,鴻雁也無法判斷她是否對永寧宮熟悉......”

“哼!鴻雁,你戲弄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