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然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也足夠駭人,左手手臂脫了臼,腦門上也帶著大塊的淤青。
無論齊國公如何問,蕭景然都不肯說是誰打的。
他沒能保留下證據,就算告到陛下那裏,也隻能算是一筆糊塗賬,如何能說得清?
與其拿著糊塗賬去陛下麵前討嫌棄,還不如按兵不動。
兒子不可說,小廝雁回那裏也問不明白什麼,氣的齊國公打了雁回一頓板子,忍到初五實在沒忍住,自己進了宮。
周安瀾過年也不得清閑,耐著性子將齊國公的話聽完,當即讓人叫了顧瑞霖來。
顧瑞霖一來,齊國公的氣勢就減了半,腦袋都不敢抬高了,更不敢正眼瞧顧瑞霖。
顧瑞霖端端正正的給皇帝請了安,得了起身的指令,站起來就朝著齊國公的方向去了。
“你們爺倆是不是都有毛病啊?”
“蕭景然那忘恩負義也是從齊國公你這裏傳下的吧?”
顧瑞霖一開口,齊國公就跟是隻有縮脖子的份了,連腳步都往後挪了挪。
“顧愛卿!”周安瀾出聲嗬止了顧瑞霖,才免得齊國公尋了地縫鑽下去。
有了皇帝的撐腰,齊國公也沒那麼怕了,漲紅著臉往前竄了一步道:“顧世子好沒道理,你將人打成了重傷,還敢在陛下麵前蠻橫無理!”
“重傷?”顧瑞霖擰眉想了想。
“你家兒子是紙糊的啊?我那一腳可沒使力道,當時還好好的,七星樓門前好些人瞧見了。你可別誣賴我!”
顧瑞霖人高馬大的壓在齊國公麵前,譏諷一笑道:“再說了,你家兒子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自己不知道麼?”
“還有臉到陛下麵前來告狀,嘿,真是稀奇了。”
齊國公被顧瑞霖嚇的十分緊張,渾身都縮緊了,強裝鎮定地瞪著眼,跳腳道:
“什、什麼七星樓,明明是在我家巷子裏!”
“胳膊都折了,渾身就沒一塊好地方。”
齊國公激動不已的說著,眼裏泛起了淚花。
“顧世子也太欺負人了!就算我家那小子惹到了您,您也不該......”
顧瑞霖神情震驚,瞧了瞧齊國公,又瞧了瞧坐在書案前的周安瀾。
“等會兒!你說你家蕭景然,身上沒一塊兒好地方?”
“我可隻踹了他一腳,最多......最多再算上推了他一把,怎麼可能讓他身上沒一塊好地方?”
“而且我們是在七星樓發生的衝突,並不是在齊國公府。”
“再說了,你兒子要是被我揍的身上沒一塊好地方,那他早沒命了!”
顧瑞霖挪了挪腳步,往後退了一大步,像是生怕被齊國公訛詐了一般。
周安瀾也跟著附和道:“嗯,確實,顧世子可是十七歲就能一拳打死牛的人,若真像齊國公說的那樣的傷勢,敬之隻怕等不到救治,就已經沒命了。”
齊國公被兩人的說辭,弄的糊塗,難道他就不能是故意為之,為了洗清嫌疑?
“報~陛下,加急軍報。”
周安瀾正襟危坐,立刻叫人進門。
齊國公也隻好將嘴裏的話咽了回去,老老實實的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