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城內外皆是戒備森嚴,前麵大賀氏集結的三十萬大軍,有十萬都集中在了小岔溝,鎮北侯駐守的地方。
如今那道土牆最後的兩個缺口,也被敵軍虎視眈眈的盯著。
顧瑞綏顧瑞駿兄弟兩人分別駐守,一邊要防著敵軍的侵擾,一邊要盯著建設進度,並不輕鬆。
新任原州城太守趙寅成已經前來赴任,崔太守也即將離開原州城。
杜夫人在城中駐守,最是焦頭爛額,不但要處理城內軍務,還要應對新來的這位趙太守。
“杜夫人此舉,下官覺得並不妥當。”趙太守與崔太守站在一處,態度十分強硬的指出侯夫人的錯處,絲毫不顧及其他。
崔太守的麵色難看,目光不斷在這位趙太守和杜夫人身上打量,他是有心勸誡這位趙太守的。
可人家根本不以為意,隻覺自己是領了陛下的旨意,就該為陛下著想。
杜夫人抬了抬眉梢,並不打算與他爭執,畢竟她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趙太守一路辛苦,姑且休整幾日,待這一仗結束之後,再與侯爺商談這些不妥之事。”
趙太守並沒有順著杜夫人的意思,而是更加強硬道:“杜夫人此言差矣,既有不妥就該立刻更正,以免錯上加錯,給原州城,給靖國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
崔太守站的筆直,偷偷瞄著趙太守,心道這人是根本沒聽出杜夫人的言下之意,還是故意如此,在這種時候來添亂?
杜夫人嘴角微挑,露出一絲冷笑,掃了崔太守一眼,又轉到了趙太守的身上。
“敢問趙太守,如今這般做,給原州城和靖國帶來什麼不可逆轉的損失了?”
趙太守絲毫不遲疑的開口“自然是......”
開了口,又有所遲疑,似是在凝神想著什麼,又回頭看了看崔太守。
崔太守神情不變的移開視線,顯然是不願接他的話,更不想打圓場。
“趙太守都沒想過這個,憑什麼前來質問本夫人?”
“憑直覺嗎?”
杜夫人目光炯炯地盯著趙太守,並不想讓他這麼快的下了台。
“若是隻憑直覺,那趙太守這官,本夫人看也莫要再做了。”
趙太守一聽杜夫人的話,瞬間覺得臉上無光,胸中積火“杜夫人!下官乃朝廷命官,你一介女流......”
“趙太守!”
杜夫人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道:“本夫人的確是一介女流,卻也比你更清楚原州城如今的情況如何。”
“今時不同往日,原州城外集結了三十萬外族敵軍,本夫人軍務繁忙,沒有功夫搭理你這些花花腸子。”
“不管你家中有哪位貴人在宮中,如今原州城內外,都不允許有半點差池。”
本就不到趙寅成升遷的時候,他為何能升遷到這裏,難道他自己不清楚嗎?
自家閨女如今就算是皇帝身邊的貴人,他這做父親的,也不該如此飄忽,如此急於樹敵吧?
“本夫人還是那句話,趙太守若是有什麼問題,等這一仗結束了,去尋侯爺。”
“崔太守隻管與趙太守交接便是,不必到本夫人這裏來報備。原州城內政還是要像以往一樣,趙太守若是這點事情都做不了,便自己請旨調離吧!”
杜夫人的語氣擺明了毋庸置疑,趙太守心裏不悅,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脊背陣陣發涼。
總覺得他若是再不退讓,這位侯夫人就會立刻用身後的紅纓槍挑了他。
兩人退出了書房,趙太守甩甩袖子走到了崔太守的前麵,麵色冷沉。
待二人同時進了衙門,趙太守才道:“你這官做的實在是窩囊!”
“堂堂一城太守,竟然事無巨細的要去問一個婦人,她就算貴為二品命婦,她也不過是個宅內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