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康平很擔心他娘,也很擔心自己現在的狀態,他現在能留在這裏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上一次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了十日,也好在小康平一直是與他同在的,他的離去也並沒有出什麼亂子。
可是他很怕,怕下一次再離開,便徹底回不來了。
他不是不想回去,也不是想獨自占有這具身體,可他還想再見見娘,想看著顧家能度過這次難關......
雖然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他還是不放心。
顧瑞霖回來半個多月了,他也隻是匆匆見過康平一麵。
“還得過些日子。”
他也不知道媳婦什麼時候能回來,也隻能安撫著小家夥,撫了撫他的小腦袋。
“你生辰的時候爹沒能趕回來,今日將生辰禮一道補給你。”
說著顧時就已經抱著兩隻差不多兩月大的小細犬,走了過來。
那兩隻小細犬,一隻黑臉,一隻花臉,眨巴著大眼睛,渾身透著慌張,又伸長了鼻子使勁兒的嗅。
康平原本透著失望的小臉,瞬間被笑意占領,伸手碰了碰那隻小花臉的狗頭,小花臉縮了縮腦袋,嗅了嗅伸出舌頭舔了康平的手心。
那隻小黑狗也嗅了嗅康平的手,卻並沒有表露出多大的興趣,在顧時手裏掙紮著,搖晃著尾巴。
“爹,是我和弟弟一人一隻嗎?”康平回過頭問。
顧瑞霖點頭。
康平點了點小花臉的額頭道:“那我要這隻小花臉!”
顧瑞霖麵色不顯,目光卻挪到了那隻小黑的身上,明明這隻黑的比那花臉好看啊!
難道這小子是故意將好看的讓給弟弟?
康平從顧時手裏接過小花臉,一把一把的順著他身上的毛,喜笑顏開。
“行,這小犬正是長牙的時候,仔細些,別讓他咬到你。到了明年開春,它就能跟你一道出去追兔子了。”
顧瑞霖見她是真心喜歡,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囑咐了兩句。
又讓人將那隻黑犬仔細些養起來,這才出門去了。
*
七月十五之後,涼州城內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倒不是因為敵軍來犯,而是因為馬家兄弟,在都尉府內打架,一路打到了都尉府外。
馬家兄弟不和的消息,在城內傳的沸沸揚揚。
自七月十五那一次過後,馬洪波和馬洪濤兄弟倆更是誰也見不得誰,見麵說不了幾句便是一頓拳腳。
七月二十,西涼郡太守安博簡得了陛下的一頓訓斥,趕緊上奏說明鎮北侯世子夫人正在涼州城內休養,並讓自家夫人前去探望。
乖乖聽了旨意,開始著手調查截殺鎮北侯世子夫人之人。
安博簡現在想起馬家兄弟,便是渾身的抗拒,恨得牙根癢癢。
至於鎮北軍會不會進入西涼郡他並不在意,他現在最急切的任務便是追查到截殺鎮北侯府世子夫人的大膽賊人,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但對於馬家兄弟來說,這道旨意就是晴天霹靂。
自家的爛賬還沒理清楚,又惹了安博簡,陛下還允許讓兩千鎮北軍入西涼郡!
“你看看,你看看,早就跟你說過了,別聽那什麼蘭先生還是綠先生的話,不要去當晉王的走狗!你就是不聽,現在倒好!”
“鎮北侯府那姓盧的,將你身邊的那些人招攬了個遍,什麼具體什麼情況,你自己都查不清楚。”
“顧瑞霖那混不吝的婆娘現在還在涼州城裏,一個盧慶軒就讓你我頭疼不已,這要是讓兩千鎮北軍入了城,還能了得?”
馬洪波從接到旨意開始,嘴裏的埋怨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