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回到鎮北侯府之後,有趙大夫的調養,已經好了許多,短短幾日,臉上也見了些肉。
顧清瑩原本計劃,是休整幾日,將自己帶來的人都安頓好了,便帶孩子啟程回去。
誰曾想,西涼軍那邊亂的實在離譜,母子三人的行程也隻能一再耽擱。
如今掌權之人,已經成了馬家老大,馬洪波。
這馬洪波也不知是在想什麼,竟然在西涼郡所屬邊境之處,都設立了關卡,莫說是她這樣帶著護衛的官眷了,就連商隊都不肯放行。
若非侯府馴化了一批鷂鷹用來傳信,隻怕是半點風聲都聽不到了。
涼州城那邊人傳信來說,馬洪濤是頭疾鬧的厲害,無法主持軍務,便由馬洪波代為主持。
當然,這也隻是表麵上的說法。
但馬洪濤自他們離開不久,便沒有再露過麵,都尉府也是守備森嚴,根本透不出一絲的消息,這也是確確實實的。
也難怪顧莊當時要讓她在十日之內離開涼州城,難道顧莊是馬洪波的人?
她覺得不會。
在涼州城的時候,就沒見過馬洪濤的這位大哥,倒是見過他的夫人。
在她的印象裏,是一個不受寵,渾身樸素,看起來老實本分,又消瘦的中年女子。
在幾個妯娌中也是最不顯眼的一個,去過兩次她的府上,身邊還都總跟著兩位妾室,除了打招呼以外,什麼話也不說。
據說是因為這位夫人是在馬家還未發跡時就嫁給了馬洪波,馬洪波的前麵四個兒子,都是她所生,而馬洪波除了這四個兒子以外,就隻有最小的幼子,為妾室所生。
從這一點看來,江雲娘並不覺得馬洪波這位原配妻子,會是麵上看起來的那樣本分老實。
馬洪波若是真聰明又怎會看不出,他那夫人的盤算和對後宅的把控?
江雲娘覺得馬洪波此人,大抵盤算的不止是西涼軍的軍權那麼簡單。
不是她高看於他,而是她覺得,馬洪波這人,不但蠢,膽子還格外的大。
“夫人,侯夫人讓您去書房一趟,說是盧先生來了,與您有事相商。”
江雲娘心頭一怔,盧先生來了,婆母還要叫她過去,很可能就是西涼郡之事。
再看看外麵已經擦黑的天,絕非小事!
江雲娘也不敢耽誤,立刻起身前往。
“雲娘,來這邊坐。”
江雲娘一進門,杜夫人便招手喚她到身邊去坐。
江雲娘進門便看到了滿目焦急不安的盧先生。
“瞧瞧這個,是馬洪波寫給盧先生的信。”
江雲娘接過杜夫人遞來了信,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看完,嘴角淡淡地彎起了一個弧度。
再抬眼看盧慶軒的時候,他卻顯得十分局促不安。
“馬將軍這是看上了盧先生的才華,想邀盧先生前去西涼軍中做事。”
盧慶軒聽了江雲娘的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擠著一副十分自在的笑臉道:“世子夫人莫要拿在下開玩笑,那馬洪波定是沒安好心......”
說不定就是離間計,想讓侯府不再用他。
江雲娘點頭,緩緩合上信件,又遞還回去。
“盧先生也不必緊張,隻管給馬將軍回信拒絕便是。”
盧慶軒看向杜夫人,這......這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