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哪裏是去焚香沐浴,出了衙門之後,轉了個彎便進了守備府,讓人準備宴席,又叫了楊崢和手底下的幾位將軍。

自己則是站在靖國的輿圖前,陷入了沉思,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人都來了之後,顧瑞霖便指著輿圖,給每個人都做好了部署。

讓楊崢統兵,先行攻打西城,然後一路南下。

楊崢雖有不解,卻也還是應下了,回去點兵將,等待號令。

眾人離開之後,顧瑞霖又用鷂鷹傳信給原州城,從這封信到達原州城的那日,顧家就再無退路了。

衙門那邊小太監喝了酒水,並未有什麼後果,顧瑞霖收到消息,也做了安排。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帝還是隻會玩弄小手段來惡心人!

但這一次,他可不想見招拆招那麼簡單,不如就讓這局將錯就錯的進行下去。

讓顧家反客為主,至於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還是讓皇帝自己來背吧。

一個時辰之後,席宴備好,顧瑞霖換了身衣裳,便回到了衙門。

席宴已經擺放好,那壺酒還林誠的麵前,顧瑞霖便是最後入座的。

林誠便親自奉上了酒壺,低聲道:“姐夫,這酒無毒。”

顧瑞霖點頭誠懇道謝:“多謝。”

“無酒不成席,本世子也略備薄酒,請各位暢飲。”

“各位也莫要笑話,這涼州城內,如今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歌姬,舞姬,也隻好請各位看看咱們鎮北軍的小將們舞劍來助興了。”

顧瑞霖舉杯,在座諸位也紛紛舉杯,道謝。

一盞酒盡,屋外響起了號角聲,屋內除了舞劍的小將和顧瑞霖以外,其他人皆是聞聲色變,不約而同的都看向坐在主桌上的顧瑞霖。

洪亮高亢的號角聲和渾厚的鼓點,帶著殺伐之氣。

初冬季節,小將們,褪去上衣,展露出令人引以為傲的肌腱,蒼勁有力的線條張弛有度,盡顯男子雄風。

顧瑞霖喝酒吃肉絲毫不受影響,也並不在乎其他人是什麼感受。

實話說,這幾個小將舞劍......

難怪爹從不讓娘看,這場麵,也絕對不能讓他媳婦看!

一舞未盡,顧瑞霖的半壺酒便已經喝完了,琢磨著安排好的人,怎麼還不進來。

晃了晃酒壺,掃了眾人一眼。

“世子爺,不好了!”

“世子爺,那酒不能喝啊!”

顧瑞霖挑眉,人總算是到了。

樂止,舞停,屋內瞬間鴉雀無聲。

“怎麼回事?”

顧瑞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淡然,帶著一絲不耐煩。

可屋裏的其他幾位,尤其是林誠,那臉色立刻變的青灰毫無血色。

顧肆的表演十分誇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進門,一把抓住了那玉壺,搖晃搖晃哭道:

“世子爺,哎呀我的世子爺啊,您怎麼就都將酒給喝了呢?”

“這酒有毒啊!”

林誠呼吸一滯。

可是他親眼看著那小太監,喝下的半壺酒,那酒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

屋內手提利劍的小將,立刻將劍指向了從盛京城來的人。

顧肆繼續哭道:“那前來送酒的小太監,毒發已經死在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