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蘇看著匆忙趕到的蕭予安低聲問,“跑到哪去了?”
“順路去酒樓帶了些吃食給汀渡姑娘。”
蕭予安沒隱瞞,但是這個順路究竟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
時白蘇拍了拍蕭予安的肩膀,“上心了?”
“時哥,你取笑我不是。”
時白蘇輕笑,“沒有的事,上心歸上心,也別忘了正事要緊。”
時白蘇領著蕭予安往內院去,站定觀望四周一如往常這才放心進了書房。
是一副謹慎模樣。
進門後時白蘇朝楚平川行禮,“王爺,人帶來了。”
蕭予安也緊跟其後行禮。
楚平川眉心擰的死緊,“還是你同他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講。”
說完把捏皺的紙團扔給時白蘇,時白蘇察覺不對,接到手就立馬抻平看起來。
越看跟楚平川的狀態越像,眉頭蹙的越緊,一臉凝重之色。
“這下難辦了,他們出手太快,蕭公子根本措手不及。”
京都的消息傳到北郡定然是波轉周折,浪費這麼多時日,寄信人現如今怎麼樣了呢?
很是擔憂。
楚平川一拳砸在書案上,緊接著沉重歎氣,“止澈既然還能傳信給我,想來他早就有所提防,這次能安穩逃出來。”
蕭予安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本就是一頭霧水,突然聽到自家兄長的名字很是緊張。
“我哥怎麼了?”
蕭予安見他們氣氛凝重,頓時心裏更加緊張。
時白蘇喉結顫動兩下,到嘴邊的話艱難地僵持著。
蕭予安急了,“時哥,怎麼回事?”
“蕭家被滅門了。”這話說出口猶如一道驚雷打在在場所有人的頭上。
蕭予安愣了愣神,不敢相信。
“滅門?!誰敢動我蕭家?”
時白蘇根據現在的局勢替蕭予安解答,“京都隻有一人會在這時候動手。二皇子斷然不會貿然出手,恐怕早就是誌在必得了。”
“那我哥呢?我哥還在京都呢!他說他回去辦事……我得去找我哥!”蕭予安急瘋了,說著就往外衝。
楚平川行兵打仗多年,身手矯健,快步上前攔住了蕭予安。
時白蘇也連忙出聲,“予安,你先冷靜。”
“那是我哥!我怎麼冷靜?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活?”
沒有兄長的庇護,他蕭予安該怎麼辦?他又想起在北郡時兄長那囑托,把罪責一並攬在自己身上,給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弟弟謀生路,給籠中困獸的襄王謀未來。
可他哥說了那麼多話都沒給自己做謀劃啊!
楚平川一手摁住蕭予安的肩膀,另一隻手把時白蘇手裏的信遞給蕭予安,“這信是你哥的字跡,不信你自己看。”
蕭予安很是不安地從楚平川手裏接過信件。
確實是蕭止澈的字跡,可是路途遙遠,傳遞期間這人是否安全尚未可知。
而蕭予安再傻也知道,以他哥的頭腦提前寫下這封信報假平安也不是不可能。
楚平川沉聲,“我已經派人去往京都接應止澈。”
那些人都是曾經在軍中受過蕭止澈恩惠的,也知曉接應的暗號。
“北郡離京都過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是我們思慮不周,當初便不該隻留蕭家一線在京都,太過於被動。”時白蘇說這些早就完了,悔則悔矣,如何補救才是眼下要緊事。
楚平川站不住了,他寬慰不了任何人,他也著急蕭止澈現如今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