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隱心疼了,“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就去不成了。”這話不假,梵隱自然不會讓他去做那種危險的事。
“做完也沒告訴我。為我做那麼多,卻連和我相認都不敢。”
“確實是不敢,怕嚇到你。”
當初是怕自己因為上千年獨守魔界的等待而憤怒失控,也怕自己的突然出現會讓梵隱覺得自己食言而不開心。
可怎麼也沒想過梵隱失憶了,忘的幹淨。
梵隱倚在宋冥肩頭,手指撫在對方的肩頸上。
“宋冥,我或許已經不在三界之中,畢竟我早就死過一次。”
宋冥聞言心髒鈍鈍地疼著。
“阿隱,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帝君陵為什麼會死而複生?”
整個三界能起死回生的術法都有限製,伴生命燈不隕落或者有強者獻祭重新引回全部魂魄。
“我是凡胎,沒有伴生命燈。絮誅當時毀了我的魂魄,南秋沅把我帶去帝君陵之後的事我不記得。”
“我隱約能覺得其中古怪,卻說不清楚。”
宋冥低沉的嗓音響起,“不在三界之中未嚐不好,說明我的阿隱不受天限。”
月駟追突然側身抬手動了動簾子,似乎是想要進來,手卻又猶豫地頓在了簾子上。
梵隱餘光注意到後立馬坐好,隨後強裝鎮定地問道:“駟追,是有事要說?”
月駟追緩慢拉動簾子,“嫂嫂,有件事之前忘了說。”
聽了這麼些日子的嫂嫂,梵隱倒也習慣了,不得不說習慣真可怕。
月駟追徹底撩開車簾,看兩人坐的很近但沒有太親密的舉動,心下鬆了口氣,沒打擾到他們就好。
宋冥開口,“什麼事?”
“我先前聽殊顧提起過……他說嫂嫂本身就是帝君令,當初我傳消息回魔界也是殊顧計劃中的一環。”月駟追本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不覺得殊顧會對他這個棋子說什麼重要消息。
可現在,這消息好像還挺重要。
“我就是帝君令...?”梵隱怔愣了一下,麵露疑惑。
宋冥一口否認,“不可能,帝君令在南塬身隕後就一起消失了。”
當年這事他本來還想插一腳,結果仙界沒找到帝君令,他自然也是空手而歸。
“不對,倒也有可能。”梵隱心想仙界那麼多地方都找了,可誰又去查了帝君陵呢?
“你是說帝君令隨南塬入了帝君陵,這也太巧了些。從沒有哪任帝君身隕會帶著帝君令入帝陵。”宋冥雖然不知道他們仙界帝君的講究,但是帝君令是他們曆任帝君相傳的東西,怎麼能身死之後帶進去?
梵隱抿著唇,“如果就是這麼巧合,那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這隻是殊顧一麵之詞,不能全信。絮誅對他未必就如此放心。”宋冥提醒著。
梵隱頷首,“是,殊顧的話不全可信,他記憶被絮誅篡改過,隻能為我們提供一種可能性,但足夠重要了。”
月駟追原本隻是想把事情說清就放下車簾,可突然聽到關於殊顧的事,就這麼不自主地撐著簾子聽了下去。
可他怎麼聽不明白,什麼篡改記憶...?
眼見著月駟追臉色瞬變很是難看,還咬緊著唇瓣。
梵隱注意到就關心地問道:“駟追,你怎麼了?”
月駟追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舊事。”
“你提醒的很及時,先前我都沒有想到關於帝君令的事。”梵隱一直都沒能想起帝君令的事,要不是有月駟追提醒,他可能會一直遺忘帝君令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