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繇一點不急,淡淡道:“你怎麼阻止?照我看,他收集魂魄少說也有數萬年了吧。憑你我之力,斷然無力回天。”
“你不是知道這個陣法嗎?肯定有破解的方法。你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做到,就算是死我也會去做。”殊顧緊盯著寒繇,等著對方開口。
寒繇沉默著搖頭。
“沒有辦法。這個陣法根本沒有人成過,因為最後一個條件太苛刻。”
殊顧依舊不放心,“什麼條件?”
“帝君令獻祭。”
寒繇的話在殊顧耳邊炸開。
殊顧突然就聯想到為什麼梵隱死而複生絮誅卻遲遲不肯動手再次誅殺,原因竟然是這樣。
帝君令獻祭,梵隱怎麼可能會為了他絮誅的陣法獻祭。
絮誅,果然是瘋了嗎......
殊顧突然想到南塬的仙骨,急匆匆問:“獻祭一定是自願才有效嗎?”
“隻要帝君令熔於陣眼,是不是自願都不重要。”
殊顧攥緊了拳,咬的牙齒生疼。
寒繇驚覺他狀態不對,“你怎麼了?”
殊顧艱難地吐出,“南塬的仙骨被絮誅下了傀儡術,如果絮誅強行帶著身中傀儡術的帝君令死。”
“那整個三界六道就全完了。”寒繇說的冷靜,背後卻驀地被冷汗全然浸濕。
她沒能想到帝君令會和人融在一起,更想不到此人身中傀儡術。
“你看著小月。”殊顧語速極快,就要離開。
“你就算是去也做不了什麼!!”
寒繇立馬就知道殊顧要做什麼,以殊顧的實力……根本不是殊顧記憶裏那個會禁術的絮誅的對手。
不自量力罷了。
寒繇擋住殊顧,“你連脫離那人的禁製都做不到,要不是寒川萬年寒封他恐怕早就來帶你離開了。你這是要自投羅網?”
殊顧不敢想後果,“總要搏上一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是了,殊顧違逆絮誅的意願很多次了,但是先前每次都是為了護住月駟追。
“你的心上人現在就在寒川。等他看完了冰鏡裏麵的記憶,你們說不定能夠破鏡重圓。”
“你現在的選擇可是去送死,你可想好了。這次分離很有可能是陰陽相隔、生離死別。”
寒繇每一句話都在給殊顧後退的理由。
“由不得我多想。”殊顧突然笑了,他沒什麼值得猶豫的,寒繇這些話他早就明白。
“小月沒有我會過的更好,我是他心頭卡著的刺,遲早要拔掉。我要是能阻止絮誅,也是做了件為數不多的正確事。要是不能阻止,死在前麵也是好的。”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寒繇抿緊了唇,沒再多勸。
寒繇深吸一口氣,“我送你離開寒川。如果你死了,我可以幻化你的軀殼和你的歸人葬在一起。這是我代表寒川給你的允諾。”
“但是,殊顧,我希望你活著。活下來彌補並取得月神的原諒。”
殊顧愣住,“不是說未曾結發成夫妻,死後不得同棺。”
寒繇是在破例,“幻化的軀殼,可以不作數。”
殊顧輕笑一聲,“真好,要不是小月還活著,我可能真就想直接死在絮誅手裏。可惜,我總要盡力阻止一番,才不枉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