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記 為啦忘卻的紀念(1 / 2)

98年的一個普通的早晨,這是軍訓的第一個早晨,我不喜歡這樣的一個開始,從小孱弱的身體讓我厭倦這種在烈日裏曝曬自己的近乎自虐的行徑,我不懂他們大人是怎麼想的,這樣簡單的軍事化教育真的能給我一顆堅強的心嗎?我不懂的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堅強,那麼多人都堅強啦,這個世界的柔軟的細膩的深處該由什麼樣的人去尋找呢.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就像死亡總是必然的一樣,我才十五歲的年紀,並不應該多想死亡的事情,可是我明白,死亡離我並不是太遙遠的事情,至少每天我都會去思考,這樣的平凡而受盡壓抑的生是否會好過簡單而偉大的死.昨天的閱讀又在一陣莫名的抽泣裏結束啦,雪萊是寂寞的,希望是個張開啦自己*的無情的妓女,將你玩弄之後,又將你無情的拋棄,以前我是驕傲的,我不理解我自己狂妄的由來,當然我的父母也是不理解我的.我不需要他們的理解,理解隻是對弱者過多的同情而已,深夜附在案上的我有些短暫的感覺到胃酸的泛動,長久的運動和不停的寫讓我的身體有些疲弊,可我的腦子是清醒的,一股清涼的衝動鼓勵我不停的寫下去,寫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沒有人懂我,就像我不懂這個世界一樣,我隻是浮遊一般的生物,在這個廣闊的人間裏,螻蟻一樣的生,螻蟻一樣的死去.名字隻不過是家人間用以區分的符號,沒有愛,這隻是一個荒蕪的冰冷的川,湮沒的隻有在漂浮的我在冰河裏揚棄的腐朽的屍和沒有任何緣由的寂寞的冰冷的精神裏的眼神.

也許我的出現隻是為啦換回她的矚目吧,我想,不是需要佛前千百次的回眸才能換回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嗎?我們像狂風卷集的兩片紅葉,在地麵上相識,在風雨中相擁,我們在纏mian裏轉身飄搖,從懸崖的壁上俯衝而下,蔑視這腐朽的塵世的一切虛偽,在落地的死亡的一瞬,我們的愛是一種淒美的永恒.

我並不喜歡我的新班主任,盡管她是國文老師,我的每一個國文老師都很喜歡我,除啦她,我並不怪她,因為她也是個外來的人,我知道在爬上這個重點高中的重點班的班主任的位置,作為一個外鄉的女人,她付出啦很多,升學的效率決定啦一切,對於差生的同情並不能給她的成績提升一些什麼,這樣沒有意義的作為不如給那些寄托著小城中唯一幾個的清華北大一些更實際的關心.生活對她和我是不一樣的,一個近四十歲的女人,也許並不能明白當初她選擇這天從教的路的原因,文章的張力並不能再給她任何的一些感動和引起她久久塵封的記憶,倒是無課時四人湊在一起的麻將能稍微舒緩她的壓力.這個學校每年有很多的新老師進來,也有很多老老師退下去,並不是真的被辭退,隻是沒有課上,就像寄著名字的毫無作為的傀儡,前年帶班帶的最好的奧科班的餘老師垮啦,所有的當官的,有錢的都將子女瘋一般的塞到啦他的班上,結果是必然的,這樣的一群子弟兵能考出什麼樣的成績,天都知道,然而升學率還是有保障的,一個又一個保送的指標似乎讓五十幾歲的老餘送啦一口氣,可是這並不時結束,對於子女們的頑劣和愚昧,這幫有權有錢的家長大抵都是不自知的,他們認為繼承著自己優秀的基因的孩子,怎麼可能考不上一個常規的大學,於是老餘的升學率並沒有保證他在學校的繼續的地位,他的教導處主任丟啦,甚至失去啦教普通班的權利,離廁所最近的一個邊牆裏的小院子裏的那個永遠被隔離的複讀班成為啦老餘最後的歸宿.

三十年的教學生涯並沒有給他行將退休的職業生涯一絲的體麵,我明白,有一次我在道上碰上他,他沒有裝出在老師麵前自己依然健碩的眼神,他以為我不懂,可是我明白,落寞的老師和不受重視的學生一樣有著一樣的無奈,不同的隻不過是他們已經沒有啦向生活抱怨的權利.被生活*的日子裏,除啦無奈的順從,他們不能反抗,也必須裝出愉悅的麵容和呼應的嬌聲.這些可憐的大人們.

我不喜歡那個教室的位置,因為我沒有機會靠近窗戶,雖然每周都有著組與組間的輪換,可是後三排的輪轉隻是老師做給家長們看的顯示公平的方式而已,誰都知道,一樣的沒有風的燥熱,一樣的看不清黑板,直到我們原本六十幾個人的教師被安插啦七八個外麵普高實在是分數差的遠而家裏能力實在是大的同學之後,我們的位置似乎離黑板更遠啦些,我不喜歡數學老師呱喳的聲音,雖然她是那麼的年輕,可她努力的大聲地叫著並沒有改變教室的擴音量,有時她的口水會隨著太過用力的時候不經意的散著,不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也帶上一些吃過的零食雜物,不說那個啦,反正也輪不到我,後三排是一個禁區,沒有老師進來,永遠我隻能看到老師在這個位置轉身留給我的背影,有的是纖細的腰,有的是碩大的如水桶一般的臀.我恨他們,不,別誤會,這原本就沒有什麼,嚴複在清朝末年就已經告訴國人什麼叫適者生存,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隻能對有回報的付出,一個人的心不可能同時給到八十幾個人,我想這隻能是那個擠滿啦人的城市的重點學校的小教室的悲哀.每年無數的讚助費,我的這些可憐的老師們隻能在被他們緊緊圍在三,四,五中的那些尖子們考上大學時得到一些小小的獎金,其他的,其他的別問我,至少我知道,我們還是隻有幾個這般的破教室和一個二十幾年沒變的舊廁所,我恨那個廁所,那個連撒尿都得小心腳的,抽水馬桶就像做夢中想象的一般的二十年的舊廁所.教學樓隻有兩座,可教室宿舍卻又幾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