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上,飄浮著一團團灰色雲朵,參差低垂而顯得格外壓抑。
淩空飄灑著漫天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將天地暈染得一片純白,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雪。
寧靜悠然的花店裏,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挑選著心怡的鮮花,清水涼子拿著紙筆認真地站在一旁記錄。
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清水涼子揚起燦爛的笑容看向門口,紅潤的臉頰頓時煞白一片。
她攥緊著筆,瑟縮地看著凶神惡煞的銀發黑衣男人逐步向她靠近,絲毫沒有發現手心已被筆尖刺破。
一旁的客人早已悄悄溜走,店內隻剩下三人。
“鬆本桑呢?”銀發男人冷冰冰地出聲。
她咬緊了唇,不肯出聲。
“你最好還是乖乖說出來,我們沒有惡意。”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說道。
見她低頭瑟縮著沉默不語,銀發男人嗤笑一聲,徑直走向櫃台拿起座機撥出了電話。
皚皚白雪簌簌落下,限時妝點著整座城市,銀裝素裹。
杯戶城市飯店。
古典風格的舊館中,壁爐中燃燒著一小堆木材,散發著融融溫暖。
坐在椎名咲希身邊的鬆本桑微微蹙眉,朝對麵的客人勾起一抹略帶歉意的微笑。
“抱歉,失陪一下。”
她走出房間,沿著走廊上了頂樓。
見厚厚的雪花像是一床被子,鋪滿了整個地麵,她站在屋簷下,從裙兜中摸出手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喂,您好,鬆本桑。”
略熟悉的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出,“你在哪裏?”
她微揚了揚眉,“Gin?”
她一貫溫柔輕柔的嗓音帶著點訝異,用純正的倫敦腔念出他的代號,有種莫名的繾綣。
琴酒眼底晦澀不明,冷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鬆本桑伸手接了一朵雪花,雪花觸及她溫熱的掌心頓時化作了雪水,帶點兒涼。
“我有點兒意外你會用花店的打電話給我。”頓了頓,她回道,“杯戶城市飯店,再見。”
她收回手,欣賞了眼初冬的第一場雪,暗忖,這個男人真的很警惕,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號碼,竟然特地跑到花店打給她。
不過這個時候找她,他的傷就好了?
琴酒盯著被幹脆利落掛斷的電話,扯了扯嘴角,將聽筒按回座機上,轉身大步走出了花店。
這個地點,說不準這次任務不需要皮斯克出手。
站在街邊點燃一支煙,他伸手示意司機暫停,橫穿過了馬路。
隨後,他站在愛車旁邊,盯著車門前雜亂的腳印。
伏特加見他沒有動作,疑惑地出聲,“怎麼了大哥?”
琴酒示意伏特加看地上,眼眸微沉,“駕駛座門前有亂七八糟的腳印。”
“應該是路人看見大哥您的車很罕見,過來圍觀吧?”伏特加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琴酒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哼,這種德國的雨蛙,倒是很出名。”
最新的腳印是兩個孩子的,他們懂車?
他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一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並未注意到車身後隱匿著兩個孩子。
黑色保時捷356A壓著最高限速,飛馳在車道上。
琴酒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從胸前拿出來手機,咬著煙撥出了電話。
“嗯,是我。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別擔心,目標會在18點準時出現在杯戶城市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