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帶著森森殺意的輕慢話語,在漫天飄雪中回蕩,未曾傳來槍響。
手臂上倏爾一閃即逝的刺痛,琴酒斜睨了一眼手臂,針?
隨即從手臂上傳來麻木沉重之感,以及蔓延而上的眩暈感,他捂著手臂單膝跪地。
伏特加驚訝地扶住琴酒,迷惑不解,“大哥?”
與此同時,在這鮮有人煙的頂樓之上,傳來了第四個人的聲音。
“進煙囪!快進煙囪!”
鬆本桑漫不經心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垂眸欣賞它於掌心之中轉瞬即逝的美麗。
瞧,要翻車了。
伏特加迅速回頭,朝身後的大門處開槍,“是誰?”
餘光瞥見雪莉爬向煙囪,他迅速朝她開槍。
隻是很可惜,即便他打中了雪莉,也沒能阻止她進入煙囪。
他不忿地冷哼了一聲,轉頭急切地關心明顯出現異常的琴酒。
“大哥,你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琴酒朝右臂上毫不猶豫地一槍。
鮮紅的血染紅了純白的雪,於一片純白之中,格外刺目。
鬆本桑毫不意外地微揚眉,由衷地感慨,是個狠人。
這場精彩的戲目就此結束。
琴酒捂著右臂,從容不迫地起身,幽綠色的眼眸中似有暗流湧動,渾身的氣壓低沉駭人。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處理幹淨地上的血。”
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平靜無波,窺不見一絲情緒。
隨後,他放下手,恍若不曾受傷一般,從容不迫地大步走向門口,微頓。
鬆本桑聽見他停下的腳步,不緊不慢地緩緩轉身,餘光瞥了一眼雪地。
她抬眸對上他斜睨過來的綠眸,溫婉一笑。
“晚上好,Gin。”
她溫柔輕緩的嗓音,不帶一絲惡意,恍若隻是街邊偶遇後友好親切的問候。
琴酒危險地眯起眼睛,握著槍的左手微緊,渾身刹那間進入戒備狀態,一身的肌肉緊繃。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隻盯緊了她的動作。
在這種時候遇見鬆本桑,顯然不是件好事。
她和雪莉不一樣,不是他可以輕鬆戲耍之人,後者,盡管他剛剛翻車。
鬆本桑見他戒備十足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惡趣味。
她默不作聲地對他對視,唇邊的笑意緩緩深了幾分。
漫天飛雪黑夜裏,他們無聲對視。
倘若不看氣氛,倒像是愛情劇裏男女主角之前深情、浪漫對視的畫麵,下一秒就可能上演一場愛的擁吻。
可兩人間的氣場悄然對峙,周邊彌漫著平靜又危險的氣氛,像是大海之上風暴前的風平浪靜,蘊含著未知的恐懼。
聽見動靜的伏特加,沒有半點眼色地插入了其中,打破了這一場隨時可能爆發的風暴。
他黝黑的槍口對準鬆本桑,緊張地低聲詢問,“大哥......”
他未說完的話,消失在了琴酒冷冽的眼神中。
“今晚的戲目很精彩,多謝款待。”
鬆本桑慢條斯理地拂了拂鬥篷寬大的裙擺,率先開了口。
她輕柔的語氣誠懇帶笑,但話中蘊含的意思,讓琴酒眼神愈發陰鷙,殺意露骨。
他緩緩抬起槍,掀唇冷笑,玩味地說道:“戲目?”
鬆本桑歪了歪頭,眨著黑亮雙眼,無辜地說道:“一場貓抓老鼠,卻不慎玩脫的好戲。”
她眼波流轉間,燦若星辰的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
被晾在一邊的伏特加顫抖著小心髒,指著雪莉逃走的煙囪,小心翼翼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