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純白的雲片在明淨淡藍的天空裏翻起了小小的白浪,陽光溫柔地灑下,玫瑰花叢中的露珠閃爍著碎金的光芒。
鬆本宅院內,棕色的木門前立著個真人雕塑。
雕塑維持著手握門把手的姿勢,臉上的掛著清澈中透著愚蠢的笑容,寬大的墨鏡遮掩住了他驚恐的眼神。
伏特加無聲地咆哮:大哥,快救救我!救救我!
他今天不過和往常差不多的時間走進鬆本宅,打開院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直到他一碰到門把手,渾身上下就隻剩下眼睛能動,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內心淚流滿麵,他又一次做了兩個變態之間的炮灰!
他隻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啊!
為什麼要承受不該承受的痛!
也許是他怨念太強,終於引來了他期盼無比的大哥。
“砰!”
厚重的棕色大門由內朝外推開,真人雕塑被碰倒,直挺挺地朝後側方倒下,手還保持著擰著門把的姿勢。
伏特加,“!!!”
後腦勺結結實實磕在石磚地麵上,伏特加隻覺得眼冒金星,恍惚聽見有小鳥在耳邊繞著他嘰嘰喳喳地叫喚。
琴酒瞥了一眼倒黴的小弟,慵懶地挑了挑眉,淡淡撇下一句。
“等著。”
他半點不著急、神閑氣定地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
對代替他受罪的小弟沒有半分愧疚,這也算是一個教訓。
——誰叫伏特加不戴手套。
鬆本桑打開房門,便見琴酒正好踏進客廳。
他少見的沒有戴他那頂黑色禮帽,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高領毛衣,略寬鬆的黑色西裝褲勾勒出肌肉的線條感,銀發在他身後輕輕搖曳。
陽光透過玻璃灑入室內,落在他的側臉上,柔和了幾分他的冷峻的臉部線條,高聳的鼻翼,淡色的薄唇,目光清冷寡淡。
整個人褪去了銳利,變得優雅紳士。
她第一次見他這般樣子,恍惚了一瞬,卻又在眨眼間又恢複清明。
她如往常一般莞爾淺笑,朝他微微頷首,嗓音輕柔婉轉。
“早上好,Gin。”
琴酒自然沒有錯過她須臾的失神,眼眸微閃,淡淡應了聲。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恢複了以往的相處,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和以往有點兒不同。
鬆本桑將臂彎裏的黑色大衣擱在客廳的沙發上,清潔人員接到消息會前來家裏做清潔工作。
她不緊不慢地走向樓梯,睨了他一眼,隨意地詢問。
“怎麼了?”
淺金色陽光散落在她深紅色的眼眸裏,泛著星星點點的光,微微上翹的眼尾帶著暈色,眼波流轉間不由無端有些高高在上的魅惑。
修長的手指蜷了蜷,他微垂著眼瞼,勾了勾唇,聲音輕描淡寫。
“伏特加倒在門口。”
流暢的步伐微微一滯,她微微蹙眉。
院門和大門的門把手上、以及房子的周邊圍牆,她昨夜都塗了一遍毒,用來坑琴酒的。
棋逢對手,他戴了手套,無果。
一時疏忽,她昨夜便忘了這件事情,今早起床也沒能記起,結果導致伏特加遭受了這次的無妄之災。
她自然地眨了眨眼,神色自若地應了一聲。
“嗯。”
伏特加隻能怪運氣不太好,或者怪他大哥沒提醒他了。
慢條斯理地下了樓,鬆本桑先去地下室現調出一份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