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大人想走,可沈毓卻不打算放過。

這種得了理不饒人,理虧又端著上位者的架子真是可惡的很。

沈毓譏誚道:

“今日就算是和離,也要還我姐姐一個清白!我姐姐對夫君賢德,對公婆孝順,卻被你們餘家這般誣陷,我沈家的女兒容不得你們餘家這般欺負!”

餘老大人心裏早已經有了計較,剛才那丫鬟是自家夫人的心腹,且剛才兩人還眉來眼去,他這還不明白真是枉在朝中做官多年。

可在他看來,沈毓不僅是一個女流之輩,還隻是一個晚輩,他豈能在她麵前伏低做小!

但到底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還是他餘家丟人,餘老大人將聲音變得緩和些說道:

“郡主,你畢竟未婚嫁,夫妻兩個的苦楚你不懂,誰家還沒個磕磕絆絆呢,眼下和離兩家也都留些臉麵。”

沈毓臉色冷了冷,事關她在乎的人,是斷然不可能讓步的。

“我沈家忠烈滿門,上對得起皇上,下對得起蒼生,如今我叔叔的獨女卻被餘家誣陷,險些喪命,餘大人你眼盲心也盲,連家事都處理不出所以然,又怎麼能對得起陛下的隆恩,又怎擔得起朝廷命官!”

沈毓的聲音清冷而洪亮,沈家眾人聽了都忍不住眼熱,不愛哭的柳如也抹了兩把淚水。

餘老大人三朝元老,自詡為國為民,眼下被一個小姑娘懟的無言以對,臉上也有些羞愧,可到底是做官多年,豈會因為區區幾句話就認輸。

沈毓看了看餘家眾人不知悔改的惡心模樣,橫下心來說道:

“既然餘老大人管不好家事,本郡主又沒什麼經驗,明日我將上奏陛下,想必陛下定能明察秋毫,還我姐姐和沈家一個公道!”

沈毓平生最討厭因為這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煩擾父皇母後,可是今日她不得不這麼做!

一朝天子一朝臣,多少將士為國捐軀,若是他們留在人世的子女都要被人欺負,那些將士亡魂豈能瞑目,那些尚在人世的將士又為何要為國獻生!

她們沈家好歹還是有爵位的高門大戶,若是這樣都任人誣陷欺辱,那些平民百姓豈不是更加慘烈!

沈毓的話餘老大人覺得半真半假,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陛下再寵愛郡主,也不可能因為此事去怪罪他一個三品大員!

可餘老夫人被沈毓的氣勢怔住了,她平生最在乎的是餘老大人的官運亨通,再則是娘家的富貴榮華。

郡主得帝後寵愛非凡,要真去陛下那裏告了狀,恐怕餘老大人也不會好過。

若是因為她做的事連累了餘老大人,又妨礙了母家,她是絕對不願意的。

餘老夫人白著臉,走到沈禾麵前,委屈中夾雜著些許乞求:

“禾兒,你和阿度到底夫妻一場,如今又有了孩子,哪裏能說和離就和離。要是我哪裏做得不對,娘在這裏給你道歉,快別和離了。”

沈禾見狀有些犯惡心,按理說也沒這麼早開始孕吐啊,想必是真的惡心。

沈禾抬了抬眉眼,故作糾結的說道:

“那何秋蓮……”

餘度一聽猛的抬頭,眼神裏的驚喜藏不住,那三魂丟了五魄如今總算回了魂,期待的看著餘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