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綏和杜威作為主考官在考場的大殿上巡視。
大殿很大，但是坐著這麼多號人還是看著人群一片，帶動著考生的心情都變得有些焦躁。
柳雲綏和杜威走過大殿的每一排，仔細觀察著考生們的表情和動作，而考生們則專心於考卷無暇顧及於其他。
柳雲綏的目光繞過眾人投向正在低頭氣定神閑的寫著答卷的沈毓。
冬日的暖陽透過百葉窗灑在沈毓的身上，遠遠望去，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香腮如雪，烏發長挽，紅唇皓齒，睫毛撲閃，一時間讓柳雲綏看的有些出神。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如今已經亭亭玉立，考場之上認真答卷的模樣愈發迷人，一種隱隱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殿試本是要考一天一夜，但女子科考做了精簡，題目也靈活的變通了些，整整一天便可考完。
到了午時，有兩刻鍾的休息時間，允許諸位考生吃自己帶的吃食。
考生休息的時候，她們的一舉一動也都在大小監考官的監視下完成，想要作弊也是難於青天。
主考官可去內室吃些熱飯，再來督察。
柳雲綏看著和其他考生一樣，正吃著冷食得沈毓，不免有些心疼。
可考場之上，不論官階如何，都是一視同仁。
尤其是他身為大南朝的儲君，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家的體麵，若是他對沈毓有些不同，日後在外人看來沈毓取得的功勞，不過是因為身份，而不是真才實學。
休息完，又發了新的答卷，諸位考生又開始了新的一場角逐。
等沈毓再抬起頭看窗外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今年的科考也到此結束了。
沈毓坐上柳雲綏送她回去的馬車，回去後結結實實的睡了一覺。
三日後，隨著一場大雪，科考成績正式放榜。
天氣寒冷，路麵又被大雪覆蓋，因此沈毓也隻是派林達去看榜。
沈毓心神不寧的看著臘梅，她對於自己中榜還是有些信心的，隻是書院的那幾個姑娘的水平讓她心裏有些沒底。
好在半個時辰之後，柳雲綏就來了。
“恭喜婉兒，如今已經是女狀元了。”
柳雲綏爽朗的聲音響起。
沈毓聽了也甚是欣喜，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都閃著亮光。
柳雲綏解下身上的厚披風，熟稔的係在沈毓的身上，略帶責怪的語氣關心道:
“天氣這麼冷，也不知道多穿點出門。”
沈毓沒心思想這麼多，眼下心急如焚，不等柳雲綏多說，就主動拉著柳雲綏的手往屋裏走。
“劉若她們幾個考的如何？”
這劉若就是書院裏今年參加科考的幾個姑娘之一。
柳雲綏一邊用手給沈毓暖著手，一邊說道:
“今年父皇恩典，錄八名女官，除了你，瀟湘書院有四人上榜，隻是你口中的劉若應該是落榜了。”
四名？
也就是除了劉若，她們都考上了！
沈毓高興的撲到柳雲綏的懷裏，欣喜的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
柳雲綏憐愛的撫了撫沈毓的頭，笑道:
“傻姑娘，你自個兒考了個第一，也沒見你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