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沈毓生氣,係統害怕的躲在柳雲綏身後,又馬上跳開了。

柳雲綏身後恐怕更危險,係統心想。

“我先走了,明天這個時候給我答案!”

說完,係統邁著她的小短腿快速離去,全然忘了自己可以憑空消失的技能。

柳雲綏無奈的盯著氣呼呼的沈毓,看著心愛的女子嫁與他人,他心裏又何嚐好受。

可隻要她能安安穩穩的活在這世上,哪怕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但隻要她安然幸福,他寧願隱於身後守護著她。

柳雲綏給沈毓倒了杯熱茶,開口說道:

“平心而論,南懷瑾無論是人品還是家世,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柳雲綏的語氣有些僵硬。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婉兒麵前這般殷切的誇讚情敵。

沈毓眼尾嫣紅,語氣聽著都有些淒然之意:

“太子哥哥,這是第二次,你讓我嫁與他人。”

柳雲綏剛想安撫沈毓摸摸她的肩膀,可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僵硬的將手收回別在身後。

這一幕恰好被沈毓捕捉到,沈毓氣的吸了吸鼻子說道:

“太子殿下倒是正人君子的很!可我若是為了活命便可以隨意嫁人,這和那些口口聲聲為了生計而做妓子的有什麼分別!”

聽到沈毓以妓子自比,柳雲綏更是心疼,他千嬌百寵嗬護著長大的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驕傲,容不得自己有半點虧心,哪怕是對於自己。

柳雲綏又開口說道:

“婉兒,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隻有活著,這世間的一切才有意義。”

沈毓厭煩了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時間更生氣了,眼淚也不爭氣的一滴滴的往下落:

“你別說了,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沈毓的話語夾雜著哭泣聲,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柳雲綏心疼不已。

可事關沈毓的性命,絕不能在這時候心軟。

柳雲綏突然拔出長劍抵在脖子處,語氣堅定而不容拒絕:

“婉兒若是不同意,我便先死,去地府替婉兒探探路,不然你一人離開我如何放心的下。”

沈毓皺著柳眉瞪著圓眼,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的柳雲綏會來這麼一出,可她沈毓也絕不是嚇大的!

“你威脅我也是不頂用的!”

柳雲綏看著氣呼呼的沈毓,這般倔強,卻又那麼可愛,一時間柳雲綏有些又氣又想笑:

“婉兒,我不是在嚇唬你。”

說完,柳雲綏將手中的長劍往腰腹處一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鴉青色的袍子很快被血水浸濕染紅。

沈毓驚呼:

“你瘋了!”

柳雲綏:

“你要是死了,我才是真的瘋了。”

說著,柳雲綏又在胳膊上劃了一道,一道深深的血痕在胳膊上顯現出來。

沈毓心疼的淚水直流,這才意識到,柳雲綏不是在做樣子威脅她。

是啊,太子哥哥一向說一不二,連威脅她也不願意做做樣子。

沈毓擦了把眼淚說道:

“我嫁,你不必如此。”

柳雲綏這才將手中的劍放下,小心說道:

“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你隻管準備出嫁。”

沈毓垂著眉眼應道:

“好。”

說完拿出房中的藥箱給柳雲綏包紮著傷口。

柳雲綏雖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再也不能對婉兒負責,眼下還是應該注意男女大妨的。

可婉兒好不容易同意和南懷瑾成婚,他生怕再惹婉兒生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沈毓將自己的上衣解開,一臉認真的擦拭著傷口。

柳雲綏感受著腰背處柔嫩細膩的觸感,感覺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一時間呼吸都有些紊亂,連疼痛都忘記了,隻能在心裏默默祈求沈毓能快些處理好。

可沈毓今天的動作很是緩慢,還有那似有似無的觸碰都在折磨著柳雲綏。

而沈毓低著頭,在柳雲綏看不到的地方揚了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