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完,自覺有些失言,像是害怕柳雲綏誤會,又補充道:
“不是,殿下,太子妃正在安慰林大人……”
她剛才隱約是聽到有個女人的哭聲,那哭聲不像是太子妃,倒像是林大人。
隻是為人奴婢,有些事不該多看絕不能多看一眼,什麼新鮮事兒都沒她的小命重要。
她之所以要補充一句,也是覺得,跟太子殿下說太子妃正和別人抱著有些奇怪……
柳雲綏沒有為難丫鬟,也沒有打擾沈毓和林姝二人。
——
林姝哭的時候很傷心,但是心情平複的也很快。
沈毓因為大著肚子,身體乏的快,也就準備在四皇子府的廂房裏歇下。
隻是臨走前仍有不放心,叮囑道:
“你也好好歇會兒。”
林姝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
她靜靜地躺著,直到深夜,心裏的焦躁不安讓她無法入睡。
最後,她拖著受傷的腿,伴著月色,費了好大的力氣,來到了柳雲徹的房門。
她像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裏很安靜,柳雲徹依然在昏睡,隻有一個丫鬟守在一旁。
看到林姝走了進來,連忙將林姝扶到床榻旁邊的軟凳子上坐著。
小丫鬟像是早就知道林姝會來,沒有多問一句,依然靜靜地伺候在一旁。
“林大人,小廚房裏剛燉了蓮子羹,你要不要來一碗。”
這麼晚了,還有蓮子羹?
林姝心裏一暖。
安排的這般妥當,一看就是沈毓做的。
她聲音不太自然的說道:
“來一碗吧。”
她哪怕心裏再怎麼難過,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林姝伴著夜色,守著明燈,靜靜地陪著昏睡的柳雲徹。
而早就困乏的沈毓回到廂房卻再也睡不著。
她雖然迷迷糊糊,可頭疼的卻真切的很。
沈毓隻覺得渾身發燙,嗓子有些發幹。
今天一大早她就覺得有些嗓子發幹,本以為是天氣幹燥,多喝點水就好了。
可到了晚上,她的嗓子不僅幹,而且有些發癢,伴隨著風的刺激,她連連咳嗽。
柳雲綏回到廂房,看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妻子,還以為是沈毓在擔心林姝他們。
“婉兒,別擔心了,太醫說雲徹可能明日就能醒了。”
沈毓難受的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柳雲綏察覺到沈毓有些不對勁,快步上前來看看。
沈毓被被子蓋住的隻剩下了半張臉,柳雲綏輕輕將被子拉到她脖子下麵。
才發現沈毓的小臉透著蜜桃樣的粉紅,他拉著的那隻手也有些發燙。
柳雲綏又摸了摸沈毓的小臉,才確定沈毓在發熱。
“福喜,福喜,快去傳林太醫!”
沈毓看柳雲綏這般慌亂,有些沙啞的聲音安慰著:
“你別急,我沒事,想必是受了風寒,不打緊。”
柳雲綏眼裏的急切藏不住,可嘴上卻附和著:
“我知道,我知道。”
可心裏卻想著,怎麼可能不著急!
婉兒身體本就不好,每逢天氣變化都要大病一場,如今懷著身孕,許多湯藥又喝不得,怕是又要受罪。
可心裏這麼想著,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太多,他可不想讓婉兒更擔心。
還住在沈府的林太醫此刻還在睡覺,就被福喜拉了起來。
他一邊匆忙的穿著衣服,一邊詢問情況。
好在沈府離四皇子府不遠,福喜騎著快馬帶著林太醫,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
已經六十歲的林太醫氣喘籲籲的進了屋子,來不及休息就趕緊給沈毓把脈。
“太子殿下,太子妃隻是受了風寒,微臣開幾副不傷胎兒的湯藥就好,隻是這湯藥效果可能沒那麼好,要是有其他的法子降降太子妃的體熱可能更好。”
柳雲綏連連答應。
又命福喜去宮裏多取一些冰塊用來降溫。
可冰塊還沒來,沈毓卻覺得越來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