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童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心中輕蔑一笑。他知道,此刻他已經占據了主動。
“你們不是要赤霄劍嗎?”琴童冷冷地看著眾人,“現在劍就在我手中,你們來取啊!”
杜確被琴童的言辭所刺激,心中驚恐愈發嚴重。他向身後揮了揮手。
身後一群士兵都是杜確的親信,他們身形高大,肌肉結實,臉上帶著狠辣的表情。他們看到杜確的手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速上前,圍住了琴童和紅娘。
紅娘嚇得緊緊靠住琴童,抓住琴童的腰。
琴童被士兵們團團圍住,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之色,相反,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訕笑。
他護住紅娘,輕聲道:“阿姊,別怕,有我呢!”
回過頭來,嘲諷道:“哼,杜將軍,你不是武狀元麼?怎地,也要倚多為勝麼?想來你這武狀元和你義弟的文狀元都是貨真價實的!”
杜確聞言,臉色微變,他瞪了琴童一眼,厲聲道:“少廢話!把劍交出來!”
杜確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命令士兵們手持兵器進攻。士兵們紛紛湧向琴童和紅娘,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殘忍的笑容。
杜確、張珙、崔鶯鶯、崔相國夫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琴童見狀,心中一緊,但他並沒有表現出驚慌之色。
他拉著紅娘緩緩後退,退到圍牆,轉頭對紅娘說:“阿姊,如果我死了,你還會有時候想著我嗎?”
紅娘熱淚盈眶,嗚咽道:“阿弟,不要,我會想著阿弟的,我們要死,就死在一起!”
琴童笑道:“阿姊,我們不會死,我們要好好活著,活著在一起!”
轉身拔出赤霄劍,身型舒展開,一時間佝僂著的身體忽然舒展開,成了是一名長身玉立,麵相俊朗的翩翩郎君。他的身高比張珙更高了一頭,年歲也略長一些,宛如一把利劍破空而出,氣勢如虹。
紅娘見過琴童宗旦舒展開身體,倒也並不十分驚訝。
而張珙看到琴童的變化,大驚失色,他問道:“你,你怎麼長這樣?”
崔相國夫人也定睛細看,她惶恐地問道:“你,你,你不是劉日安嗎?”
琴童森然點頭,冷笑道:“是了,我阿娘說,我和我阿爺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那,那你怎麼平時,不是這般俊俏青年,反而是個麵目一般的普通少年?”張珙忍不住問道。
琴童哼了一聲,說道:“當年我家破人亡,打聽到彈劾我阿爺的禮部尚書家招伴讀書童,便央了收留我的養父母賣身到你尚書府上,也報答了我養父母的搭救之恩,以免他們餓死。”
紅娘聽了,不覺伸手牽住琴童的手,想道:“阿弟的身世如此之苦。”不覺鼻酸。
“可你家對伴讀書童要求極高,既要粗通文墨琴棋,又要長相普通,不能壓過你家小郎君一頭。”琴童又道,“還好我在家中,與家中武師學過武功,尤其是為了溜出去玩,花了一番心思鑽研縮骨功,所以能收放自如,便將身型縮小,麵部扭曲,既不比你俊俏,也不比你高大,如此便得以伴讀在你身邊。”
“怪不得這麼多賣身的,你能最終入選。”張珙沉吟道,“看來,你阿爺也沒少教導你,琴棋書畫,都無所不知,做我的伴讀書童,那是綽綽有餘。”
琴童失神地望向遠方,喃喃道:“那不是我阿爺的教導,那是我阿娘的功勞,我阿娘是奴婢,我不是庶出,我不配阿爺教導。”
張珙皺眉道:“原來你這狗奴是劉家人,你叫劉宗旦!”
“我也不配姓劉......”琴童緩緩搖頭道:“我姓的,是我阿娘的姓。”
張珙沉吟道:“你一個非庶出的奴婢之子,居然對你生父還頗有孝心!”
忽然恍然大悟道:“你,你,你來我家是何動機?我阿爺的死和你有關,是不是!”
“哼,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琴童宗旦傲然說道,“我千辛萬苦混進你家,自然是為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