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國夫人忽然恨聲說道:“瓦解士族門閥的勢力?哼!癡人說夢!我等豪族專享特權,世代擔任重要官職,這不是李唐的天下,實乃是我士族的天下,隻不過我等士族交與李唐執掌而已。十朝瓦解?哈哈哈哈,便是百朝、千朝,也是士族的天下!”
杜確和張珙連連點頭,杜確盯著琴童宗旦,說道:“你拿了聖人的赤霄劍,去維洲做什麼?”
“我家的赤霄劍!”琴童宗旦糾正道,“是狗皇帝自願交還了我赤霄劍,我去維洲,也是為了天下百姓,破了吐蕃大軍,此後數十年間,唐蕃之間,當不再有大的戰亂,百姓可修生養息。”
杜確身為一方藩鎮,自然也知道維洲發生了什麼。他盯著琴童宗旦手中的赤霞劍,有些難以置信,這把古劍尚未出鞘,但是看上去也無甚特別之處。
杜確微微點頭,說道:“那便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赤霄劍到底是件什麼寶貝!”
一揮手,命令士兵搶上。士兵們舉起兵刃,紛紛壓上。
士兵們越來越近,他們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琴童宗旦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赤霄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將劍鞘交給了紅娘,說道:“阿姊,你幫我拿一會兒。”
紅娘接住劍鞘,知道已無退路,抹幹了眼淚,說道:“阿弟,小心了!阿姊等你!”
忽然仰望著琴童宗旦的高大身影,見他的麵容俊朗,不再是少年模樣,比自己大了幾歲,於是改口道:“宗旦,紅娘等著你!”
琴童宗旦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舉起赤霄劍,衝向了士兵們。
杜確凝神望著琴童宗旦手中的赤霄劍,隻見劍身古樸,通體黝黑,卻並無其他光彩,與得到的線報大相徑庭。線報中所稱的劍身發出的氤氳赤霄,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
但線報非隻一處,想來不會串供,況且細節略有差異,總體卻相當一致。
而這狗奴手中的長劍,卻與線報所稱似乎完全不同,相同的,可能就是一把長劍而已。
隻見琴童宗旦揮舞著赤霄劍,與士兵們展開了激烈的搏鬥。他的劍法精湛,每一劍都準確地擊中目標。或刺或砍或劈之下,士兵們紛紛倒下,他們的兵器也被一一擊落在地。
他身形如風,劍法如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眾多士兵們擊倒在地,滿是鬼哭狼嚎之聲。
更令杜確吃驚的是,這些士兵都隻是受了皮肉之傷,竟無一人斷骨折脊,卻都無力動彈,想是這狗奴使劍時,以內力衝入士兵穴道。看來這狗奴的武功倒是深不可測了。
紅娘一開始萬分緊張,隻怕琴童宗旦受傷。但見琴童宗旦輕鬆將眾多士兵一一擊敗,不覺歡欣鼓舞起來。
杜確見狀大怒,想道:“這幫士兵平時不知道是怎麼練的,怎麼如此不經打?要迫著這狗奴使出赤霄劍的威力,看來得我親自上陣!”
他拔出長劍,向琴童宗旦衝去,想道:“最好這把劍確是赤霞劍,也確有赤霄氤氳,有破敵之能,這樣,我便可收為己有。將來,借此征服天下。至於聖人,哼哼,我再命人鑄把一模一樣的劍,呈上即可。”
杜確心中打好了算盤,一劍刺出,琴童宗旦沉穩應對,凝神望去,見杜確劍招老辣,滴水不漏,心中想這武狀元倒還是有些真本事。
他凝神攻守,劍法淩厲,與杜確鬥在一起。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張珙心中不由驚怒,沒想到這狗奴不僅文采斐然,連武功也如此出眾。
紅娘在一旁為琴童宗旦揪著心,她見這將軍親自上陣,擔心宗旦會無力抵擋。
崔鶯鶯和崔相國夫人的臉色陰沉,他們冷眼旁觀,心中卻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杜確連刺數手殺招,不覺長劍搭上了赤霄劍身,忽然覺得一股大力襲來,心中大驚,想要避開,卻感覺一股吸力,將自己的長劍緊緊吸住,無法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