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在農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現象,就是男尊女卑,如果夫妻雙方發生爭吵,女方想不開就喝農藥,因為喝農藥沒有搶救過來的比比皆是,很多人因為一時想不開失去了生命,留下家人悔恨終生。
那個年代,農民嘛,都是在家種田種地,大家都窮,但至少不會餓著,日子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是最近,鄉親們晚上出去,總是能看到有一個人影在田裏遊蕩,以為是誰在田裏忙什麼呢!可走近一看,被嚇個半死,這不是已經死了的阿芳嗎?大家是嚇的是屁滾尿流。很多人看見了,現在晚上是都不敢出門,可是有一個人,不僅敢出門,還專門去找她。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阿芳一輩子勤勤懇懇,從來不會跟人發生爭吵,就算是在家受了委屈,也隻是含淚忍下,誰都說大魁找了個好媳婦,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單身一輩子。
怎麼呢?大魁一聽這個名字,以為他是威武魁拔,其實大魁不僅長得一般,也不高,甚至矮小,隻有一米六左右。還好吃懶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做什麼事情都拖拖拉拉,能不幹,就不幹。
你看別人家的種田,都插秧了,他還沒有犁地,別人家水稻熟了都在收割,他說,“不急,不急,明天再幹。”
那麼說他忙什麼呢?他確實忙,他忙著打牌,忙著賭錢呢!他還嗜賭,整天就是想著在那弄點錢,然後去玩兩把。
你說就這麼個玩意兒他居然還經過媒人的介紹還討到了老婆,簡直就是祖上冒青煙,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阿芳自從嫁給了大魁,可算是好日子沒個盼頭了,家裏一切事物全靠阿芳一個人操持,每天是起早貪黑,比男人還能幹。
兩人結婚不久也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也是阿芳每天累死累活的唯一信仰,就是為了把女兒培養成人。
可是世事無常,正所謂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吶。這麼一個苦命的家庭,阿芳的女兒小丫,居然在八歲的時候突然高燒不退肚子疼。來了鎮上衛生所打針吃藥是一點用都沒有。結果去縣城醫院一查,居然查出來了肝血管瘤。
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道雷,直擊風中朽木,要你老命啊!查出以後阿芳整天是以淚洗麵,真是恨自己無能,恨命運多舛。
那麼說這病沒救了嗎?也不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動手術切除腫瘤。
可是動手術需要一筆極大的費用,醫院當場表示,至少需要一萬塊錢。
朋友們九十年代初,一萬塊錢吶,你家要是有一萬塊錢,那你是村裏首富啊!人均工資隻有一百多點,就這也還不是想幹就能幹的,大多數人隻能在家以種田為生,當時還有一個詞,叫“萬元富翁”。
阿芳家裏別說一萬塊錢就是一千塊錢也沒有!阿芳整天是鬱鬱寡歡。孩子留在醫院,自己就回來想想辦法籌錢。再看大魁“唉,我也沒辦法,誰叫她得了這個病啊!”
阿芳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你這個沒用的爹,整天不務正業懶惰成性,有點錢就拿去賭,你有為這個家考慮過一點嗎?現在女兒得了重病,你這個當爹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還不如去死呢!”
大魁這人就是這樣,本事不大,脾氣不小,聽到阿芳居然咒罵自己死,頓時就惱火了。“我踏馬給你一個大耳刮子,你有本事你想辦法啊!你有本事別嫁給我啊?整天就知道說這說那,你比人家差遠了。”他還有理了。
說著大魁還打了阿芳一耳光,這一巴掌徹底把阿芳打打怒了,阿芳可不是柔弱女子,是標準的農村旱婦,怎麼會白白挨打不還手?兩人直接就扭打在一起。
阿芳雖然是女兒身,但是家裏的農活常年都是她幹,所以這身子骨特別硬朗。反倒大魁因為常年偷懶耍奸,經常通宵打牌身體是虛弱不堪,兩人身高也相差無幾,這一開打,大魁反而打不過阿芳。
阿芳被大魁是氣炸了肺,下手也是絲毫不留情,直接把大魁打的是嗷嗷直叫,“好你個臭婆娘,勁可真大,這個家我不待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了。” 大魁自知不是對手,撂下話趕緊抽身跑了。
“你個沒用的東西,你給我死外麵得了,永遠也別回來了。”
就這樣狠狠的把大魁給打了一頓,也給打跑了,阿芳癱坐在地上是嚎啕大哭“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嫁了這麼個廢物東西啊!原以為憑借自己的勤勞總有好起來的一天,沒想到女兒還未長大成人就生了這麼重的病。真是老天瞎了眼啊!”說著話阿芳是淚如雨下,放聲大哭起來。
這哭的是撕心裂肺死去活來,鄰居牛大嫂聽見動靜,趕緊過來查看,看阿芳躺地上哭成這樣,趕緊過來把阿芳拉住“哎呦,我的大妹子啊!出了什麼事情啊?這嗓子都哭啞了。趕緊起來跟嫂子說說到底是怎麼了嘛!”
阿芳真是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肚子苦水難以訴說“牛大嫂子哎,你不知道我命有多苦啊!我是黃蓮入口不覺苦,白糖拌飯不覺甜啊!苦不堪言吶!”
牛大嫂跟阿芳是多年的鄰居,兩人感情更是親如姐妹,
牛大嫂知道阿芳一個人操持著這個家自然知道她不容易“哎吆大妹子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嫂子聽著呢!有什麼事情快跟嫂子說說,嫂子一定給你想辦法。”
“嫂子你不知道,我家丫頭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她得了肝瘤,等著拿錢救命呢!可是她那個沒用爹,一點辦法都沒有,說他幾句,他還打我,我就跟他打了一架,現在跑了說他不管了,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大魁也真是,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不管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所以我現在是一點辦法沒有,女兒沒錢救命,我不如陪她一起死了算了。”說著就想要去拿頭撞牆,要不是牛大嫂一直拉著阿芳的手反應及時,這要是撞上去,恐怕是當場就得腦袋開花。
牛大嫂趕緊勸說阿芳,“阿芳,千萬別想不開,沒有過不去的坎,丫頭我一直很喜歡,隻要能治好,多少錢,我出。”
所以說鄰居親了如一家,阿芳平時不僅把自己家的活幹的妥妥當當,隻要有空就會幫著牛大嫂一家幹點力所能及的活,牛大嫂也是苦命人,丈夫早亡,留下孤兒寡母兩個人生活,牛大嫂好不容易才把兒子拉扯大,現在兒子已經中專畢業出去工作了,所以牛大嫂跟阿芳是親如姐妹一般。
牛大嫂的話讓阿芳恢複了一些理智,自己死容易,但是如果有機會救女兒,自己怎麼能一死了之丟失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