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也努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得，這下可好，剛才還有一串串的數字呢，現在啥都沒了。白小也心情鬱悶到了極點，堵在胸口的氣想變成髒話罵出來，可是卻發不出來聲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白小也恢複了理智，仔細打量著周圍。
不對，剛剛是隻能感覺到，現在居然能看到白色了，白小也慢慢適應過來，然後向周圍看去，病床、氧氣罩、心率監測器。看到自己的所處的環境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樣。終於一聲歎息，看來我真的是死了啊。
“媽，孩兒不孝……”
“花花，以後不能再去喂你了，你可別把耗子藥當飯吃啊……”
戚若菡看著屏幕上已經睜開眼睛的白小也，尤其是看到他關心的那點事兒的時候，能感覺到這個少年心中的絕望，又能體會他的牽掛，這些矛盾集中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顯得格突兀。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實驗者，隻有這個少年成功進入到虛擬空間。戚若菡陷入回憶
這個虛擬空間的建設已經持續了3年，剛進入陳博士團隊的時候，一切還隻是個構想，陳博士在眾多的麵試者中一眼就挑中了這個看著不大，眼睛裏卻透著機靈的小姑娘。即使他的初試分數墊底，但在陳博的力推之下，成功進入了陳博士的團隊。
當初因為這個事情，還引起一陣騷動。落榜的學生們紛紛質疑戚若菡造假，甚至陳博士也受到了影響。最難聽的時候，私生女，小情人這類的詞彙也不斷從各個角落冒出來，仿佛一刀一刀的紮進戚若菡的內心。同學和師兄師姐都明哲保身，敬而遠之。要麼人雲亦雲，出言不遜。
更有甚者。在網上扒出自己的家庭住址。給父母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那段時間又是陳博士力排眾議，將自己留在項目組中。一直到最後，當那些記者和落榜生跑到戚若菡的家中，發現這不過就是個簡簡單單的農民之家。又尋著他的成長軌跡，找不到她得黑料之後，才不甘心的罷手。
這些年戚若菡明白，這個項目陳博的心血結晶，也許在別人眼中是異類，覺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了耗費著國家巨大的資源一無是處，申請下來的經費還全都壓縮到其他項目的頭上。要不是陳博士德高望重，又自己掏腰包往裏墊錢，這個項目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麵對著對自己如同再造的陳博士，戚若菡隻想在有生之年幫助陳博士實現理想，可能進行了這麼久，從建模到現在。找了無數的實驗者。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全部失敗，直到今天才讓這個少年成功進入虛擬空間。
戚若菡忍著自己的脾氣，對著白小也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你想點有用的，提供些有價值的信息”
白小也被這莫名其妙的聲音也是震驚到了，剛才還溫柔的和小甜貓似得的聲音，怎麼一下變成了母老虎。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但是自己腦中的想法倒是實實在在的呈現在屏幕上。
看著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子，戚若菡壓抑已久的情緒剛要爆發，就被陳博士的大手按到了肩膀上，一臉和藹的看對著戚若菡開解起來。
“耐心些，若涵，這麼多年都等了”
“我們慢慢教他，現在先讓他熟悉一下”
戚若菡感受著陳博士的笑容，也慢慢平靜下來，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重新調試手中的平板。下方十幾個工作人員也是各司其職，進行著解析記錄。
“白小也，你先站起來，你還活著”
聽著這對應的指示，白小也努力摘掉自己的氧氣麵罩，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麵前有一個黑洞，試著往外看看”。戚若菡的引導適時的響起。
終於他從每台電腦的攝像頭中，看到了外部的情況。逐漸的適應了身體的變化之後，正想開口詢問，卻隻能見到自己張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響。白小也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但感覺不到一點振動。
“白小也，耐心聽我說”。戚若菡看著滿臉難以置信的白小也，又開始柔聲道。
“你現在試著把自己想說的表達出來，我會在外部給你建立一套程序，輔助你把想表達的變成聲音傳輸出來。”
“但是內部你應該能感覺到，還需要你把自己想說的話轉變為編碼，這些你不會的話，我給你傳輸一個說明，你對著照做就可以了”
很快白小也就看到自己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個說明。當他打開之後，原本晦澀難懂的文字數字代碼，一股腦融進自己的腦袋，瞬間就理解了戚若菡說的話，然後用相應的方式，開始編製自己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