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漆黑的坑道中,鞋底踢踏著地麵的聲響在空曠而狹窄的通道間顯得格外刺耳;在這雜亂無章的踢踏聲中,穿插著一陣又一陣沉重的喘息聲。朦朧間,似乎有一個身影正踉蹌地奔跑著,跑向坑道的深處,跑向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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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南二中禮堂地下三層,最終之地。此時,距離午夜的到來僅剩18分鍾。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麵對葉飛,陳思文的態度顯得十分平靜。雖然他平時就是一副少言寡語、與世無爭的模樣,但此時的他卻給葉飛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葉飛凝視著陳思文蒼白的麵頰,眼角的餘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本該滿纏繃帶、此刻卻活動自如的右臂。
“早在耀橙之戰時我便開始疑惑,為什麼東方晟會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畢竟,單憑散布在校園內的監控是根本實現不了實時監控的;而這個想法更是在東方晟將白擄走時,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為什麼他會對我們在宿舍召開作戰會議時所討論的內容一清二楚:他不但在第一時間獲得了徽章本體被一分為二的訊息,甚至能立刻指出率先奪取赤紅、蒼藍徽章的建議是由白率先提出來的!
結合上述疑點,我和蘭逸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在我們的夥伴中間必然有一直在給東方晟通風報信的內鬼。現在回想,尼扣那個死小鬼在臨行前給我的第二個忠告多半就是這個了。”葉飛有條不紊地陳述道。
“那你又是如何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的呢?”陳思文輕笑了一聲,繼續詢問道。
“老實說,一開始我真沒可能懷疑到你的頭上。”葉飛冷冷地說道:“所以當高材生質疑起白的身份與立場時,我心裏也同樣產生了動搖。”說到這裏,葉飛的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哀愁。
“不過,有一點卻一直讓我感到違和,”葉飛眯起了眼,說道:“為什麼身為普通人的你在經受了鍾馗臉複製體的強力一擊後,僅僅隻是胳膊脫臼那麼簡單。畢竟那可是如同炮彈一般,能將人活活打死的致命衝擊啊!
當然,在承受你的救命之恩後,我本不該再去懷疑你,奈何這一點實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葉飛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受傷之後,你看似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但你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提出左右我們下一步行動的發言。”說到這裏,葉飛的目光變得愈發犀利。“因為你的誘導,我們加深了對白的懷疑。此外,你又在我們對校長室的文件一頭霧水的時候,給予了‘RPG遊戲’的提示!但仔細想想就能發現,怎麼可能次次都那麼巧合呢?”
“哼,說來也真是諷刺!”陳思文冷笑了一聲,道:“從紫的手中將你救下是我發自本能的舉動,不成想卻恰恰成為暴露自己的鐵證!不過,那你又何以認定我是幕後黑手呢?”
聽到陳思文的話,葉飛的雙眼微微眯起,繼續解釋道:“在東方晟同我定下賭注的那一天,為了聯係全班同學,你獨自弄出來了許多電話企鵝。之後,出於貪小便宜的心理,我從中順走了兩隻。
那天稍晚一些的時候,那些企鵝化作了泥漿。我要是沒猜錯,那些企鵝也應該也是複製生命吧!”想到當夜在從蓉麵前的失態模樣,葉飛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繼而說道:“那時,東方晟的計劃多半隻是起步階段,但若在那個時候就擁有裝置的使用權限,不也從側麵證明你特別的身份嗎?
不過使你真正暴露的,卻你在行政樓的所作所為。正如蘭逸所說,當東方晟意圖反悔將我等殺害時,他好似突發了什麼疾病一般,麵色難看的同時還不忘咒罵著某人。於是我便大膽假設,他的行為或許受到了某人的製約。但稍微動動腦子也能想明白,一個性格偏執、滿嘴嚷嚷著自己是神明的二貨,又怎能獨自布局出這麼龐大的計劃呢?
不過。。。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一點。倘若你真與東方晟同流合汙、意圖將‘重生’貫徹到底,你明明就有無數次機會能置我們於死地。可你非但沒有那麼做,反而多次救我等於危難之時;對於這一點,我始終都想不明白。”
聽完葉飛的一番分析,陳思文輕歎了口氣,他平靜地說道:“我曾和東方晟說過,你的邏輯非常縝密,但沒想到你居然能將真相還原到這般地步。”他快步走過葉飛的身邊,示意葉飛跟隨自己走向高台。
“你現在想要幹什麼?”葉飛眯起雙眼,冷聲質問道。
“正如你剛才所分析,東方晟與我雖有合作,但我倆的目的卻不盡相同。自始至終,對於要將全校師生悉數殘殺這件事,我一直持有保留態度。所以。。。”說著,陳思文舉起手中的雅黑徽章,並用眼神示意葉飛看向黑色的吊墜,並說道:“當務之急,還是先將裝置徹底封印起來吧!”
陳思文平靜地訴說著,言語間似乎並沒有任何欺瞞。然而,葉飛卻沒有跟上他的步伐,縱使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確認從蓉安危,但有一件事他必須得先確認清楚才行。